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_作者:匪鱼(126)

2021-02-24 匪鱼

沈惊晚攥的簪子更紧,掌心发白,她说:“开心不如脚踏实地的活着好。”

后来苏氏再也没说什么,好像人都是这样。

越长会越难得到快乐,忍受痛苦的能力也会越强。

久而久之,也就不觉得苦了。

秦六与谢彦辞并未同谢老侯一道回去,二人的马跟在国公府马车后,一路上,马儿缓缓踏着,二人中间隔着左右卫。

“主子,我们要这么跟一路吗?”秦六忽然发问。

谢彦辞一愣,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。

就是很想,就这么看着她的马车在自己视线中,看着她安全回了家。

尽管他也知道,她不会有差池。

可是偏偏就是想看看她的背影。

这些年他对她的漠视与疏离,就好像一根根刺,而今一根一根的还给了他。

朝夕相对的日子,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记的清楚。

一举一动,少女的一颦一笑,就像烙印刻进了他的脑海中。

若是在一年前,他一定不能体会到沈惊晚那种被漠视的委屈,被冷淡的心酸。

偏偏她隔天仍旧装的欢欢喜喜,也不恼他,每次被他微微大点声斥责,自己就安安静静坐在一旁,从不吵他。

那时他不珍惜这种日子,现在每每午夜梦回间回忆起来,辗转难眠。

当时的甜而今都酿成了苦。

若是他们早些成了婚,这种日子大抵美满。

偏偏那时候的他,身在福中不知福,而今彻悟以后,早已物是人非。

他们马车走的快了,谢彦辞的马也就会加快两分。

就这么绕着走了几个长街,穿过两条主干道,终于到了长安街。

前面的马车队伍在国公府门前停了队伍。

卫国公将苏氏扶下马车,二人先进了府内,沈惊晚被银朱托着手,一手提裙从掀开的马车内走了出来,脚踩在踏板上。

沈延远正翻身下马,嘱咐沈惊晚当心些。

旋即转身却解马,一眼瞧见了不远处的谢彦辞,牵着马缰站在柳树下,树影摇晃,打在他深色衣袍上。

“阿兄?”沈惊晚甫一开口,瞧见沈延远在发愣,顺着沈延远的视线看去,就瞧见了谢彦辞。

沈延远将马缰甩给一旁的小厮,正要上前,忽然听沈惊晚喊了句:“阿兄,等等... ...”

沈延远步子就停住在原地,转头看向沈惊晚,揉了揉她脑袋道:“我去帮你... ...”

“阿兄,我自己去。”

沈惊晚看着不远处的谢彦辞,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同她说。

她放下提着裙摆的手,拿起银朱手上的团扇,朝着谢彦辞走去。

银朱要上前,忽然听到沈延远喊住她道:“不用跟上去,在这里等着。”

他想,他们之间确实要个了断了。

沈惊晚走到谢彦辞面前,秦六冲她行了一礼。

旋即对谢彦辞道:“主子,那我先回去。”

谢彦辞点点头,目光注视着沈惊晚的脸颊,二人间隔着一层蝴蝶绣团扇,朦朦胧胧看不清全貌。

那一刻,谢彦辞忽然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。

一切都仿若昨日,可是又好像过了很多年。

两个人谁也没说话,耳边是躁动的蝉鸣,湛蓝的长空一碧如洗,偶有孤雁飞过。

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,半晌,谢彦辞朝她弯了弯唇,算是为了缓和气氛。

可是笑的很是惆怅,他看向沈惊晚的眼神中,没有一丝开心,笑意不达眼底,如同常年装满了秋日清晨的雾气。

就那么认真的盯着沈惊晚一双眼睛,仿佛要将她刻进骨髓血肉中。

那双小鹿眼也那么回视着他,不同于当年怯生生的模样,而今满含坚定,一眨不眨的回视着他。

谢彦辞一只手握着马缰,另一只手背在身后,忽然开了口,削薄的唇一张一合,耳尖微微红了几分还要装出镇定的模样,声音如同老旧的古琴,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韵味,柔和且动听,他问:“你还好吗。”

他想,大概很好,一定比当年整日追在他身后哭哭啼啼要好。

谢彦辞有些懊丧此刻的自己,明明有那么想要问,想要说的,真面对面时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,掌心紧张的发汗。

沈惊晚点点头,头上的发带随着她的动作来回飘动:“很好。”

谢彦辞欣慰的弯了弯唇,长舒一口气道:“那就好。”

沈惊晚点了点头,回道:“谢小侯不必挂念,也不必因为这件事愧疚,本来都是你情我愿,聚散离合都在情理中,谢小侯心安便好,日后自不必挂念。”

顿了顿,又道:“劳烦谢小侯同谢伯说一句,是晚儿不懂事,叫他为此伤神,过去的就过去吧,我早就不记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