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_作者:匪鱼(19)

2021-02-24 匪鱼

银朱看着一旁竹箧中的纸鸢,犹豫再三,还是规劝道:“姑娘,今日纸鸢节,旁人带去的纸鸢都是好看的蝶啊,鹊啊,鸳鸯,金孔雀什么的,再不济也是锦鲤,你怎么倒好,叫工匠做了个大马脸?”

沈惊晚一本正色的纠正道:“不是马,是驴。”

银朱扶额:“这不管是马啊,驴啊,骡子啊,总归不好看不是?灰扑扑的往天上那么一放,多吓人?”

沈惊晚头发正好挽好,她走到竹箧前,伸手取出被揶揄的纸鸢,认认真真审视了一番:“我觉得很好看,我还是选的最俊俏的一头驴,叫画师替我画上的,我喜欢。”

银朱:“... ...”

她觉得沈惊晚比较像驴,怎么说都不听。

国公府一众随从和沈惊晚到达义宁的纸鸢场时,文时月已经在一处地方盘踞好等她了。

见沈惊晚一来,忙带着自己的纸鸢兴高采烈的冲上去要给沈惊晚看。

是一朵镶边绣珠牡丹,附着一只宝蓝凤尾蝶,拖着长尾巴,还未放手自它飞,那尾巴就扑簌簌的摆,在风中飘的栩栩如生。

沈惊晚惊艳于文时月的手艺,不必想,这绝对出自文时月的手笔,她对花草颇有研究,做起牡丹也是信手拈来,就连花蕊都看的清楚明晰。

不免由衷感叹道:“真好看,心灵手巧的文二姑娘,早知你这么会做,我就叫你替我做了,也免得银朱一直瞧不上我的。”

还不忘逗逗银朱,惹的众人哈哈大笑。

文时月好奇沈惊晚的纸鸢,风吹的她只能眯缝着眼睛,风声飒飒,衣袍纷飞,她贴在沈惊晚耳边问:“叫我瞧瞧你的!”

银朱打开竹箧,忍笑从里面取出那“驴”。

“噗,”文时月当即没忍住,笑的险些松了自己手中的纸鸢。

她问道:“你这是什么图案?看着跟一张大马脸似的,瞧着,瞧着,竟有几分像谢小侯的意思。”

她知道沈惊晚与谢小侯退婚一事,这几日时常替沈惊晚惋惜,连带着对谢彦辞生出了不满,此时嘲讽风筝也不忘带上谢彦辞。

沈惊晚一怔,没想到文时月好端端的会提到谢彦辞,她已经很久没让自己想起这个名字了。

峨眉颦蹙,强颜欢笑道:“别胡说,议论外男,由旁人听去多不好。”

文时月不高兴,伸手勾住沈惊晚的手臂,亲昵道,“亏你还帮他,瞧瞧,这可不就是他,那嘴那么抿着,冷着脸,你瞧。”

沈惊晚笑出声,再次纠正:“我帮他?帮他做什么?不过这不是马,是驴。”

文时月哼了一声,也不知是说谢彦辞还是说纸鸢,固执道:“他就是头驴。”

沈惊晚看着文时月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,忽然笑出了声,文时月瞧见她笑,自己也跟着傻乐。

两人面对面笑的开怀,片刻,那一片场地,只有风声和二人的欢声笑语,成了这春日中最浓墨重彩的一道长卷。

惹的周围男子频频侧首,有人同身边人交头接耳,查探那是谁家女眷。

谢彦辞身边是上次醉酒的绛红衣袍男子,他是贺知州家中次子,贺游。

今日清醒许多,从亲友口中得知他竟然浑说过那些话。

一时间不免局促不安,听到笑声,偏头去瞧,结果发现那杏色襦裙,攀着白色襻膊的少女正是他口中被退婚之人,沈惊晚。

靠近了谢彦辞几步,冲他小声道:“瞧,沈惊晚和文时月也来了。”

谢彦辞早就瞧见了沈惊晚,整个旷野,她最是扎眼,引人注目。

一袭杏色复裙,薄纱飘逸如风,裙摆点点绣花。

挽着发髻,干净利落,妆面也是正得宜,眉心点着妆花钿,耳垂上缀着圆润小巧的白色北珠,此外,再无多余装饰,偏好生精致,招蜂引蝶竞相追逐。

谢彦辞步子放缓下来,不动声色的打量周围窥探她的一众男子,缄默无言。

万里长空,风沙四起,少女的声音悦耳如铃,静载鲜活生机。

纵使新芽方探头,草地不够茂密,这一刻的场景,格外吸引人。

他恍惚想起当年,冒冒失失闯进他眼中的小丫头。

抱着一只造型奇丑的纸鸢,不知天高地厚的冲他道:“从今以后我对你好,可这好不是白给的,等日后你是要娶我的!所以你下次不要再不理我,冷着我了,这个纸鸢送给你,以后谢伯再打你,我就护着你。”

小姑娘年纪不大,说话奶声奶气,堪堪到他胸前还差一指,也不知哪来的底气。

那时候,他真不喜欢这个小姑娘,厌恶她,又羡慕她。

厌恶她的不知天高地厚,也羡慕她的不知天高地厚。

他睥睨着少女,扫过她巴掌大的脸,冷笑着警告小丫头离他远点,说的很是凶狠,把沈惊晚气的红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