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出站在门边送请帖的是沈家小厮,也就顿了步子,待人走后。
才问府中下人:“什么请帖?”
小厮恭敬回道:“是国公府的请帖,卫国公寿宴将至,送来了请帖。”
谢彦辞握了握拳,半晌后不自在的道:“你把请帖拿来,我看看。”
小厮迟疑道:“不去拿给谢侯瞧瞧吗?”
秦六一个脑瓜蹦弹上去,嫌弃的道:“你是木头啊,老侯是主子,小侯不是主子?拿过来,一会就给你。”
说完,手脚并用,夺过去送到了谢彦辞面前,谢彦辞抖开帖子。
看清楚日子,旋即又折好,送进了请帖中,让小厮送去那边的院子了。
谢彦辞忽然开口,淡声道:“给我准备点贺礼。”
秦六一顿,没反应过来:“做什么?”
“贺寿。”
“啊,您也去啊?”
谢彦辞偏头扫了他一眼:“不能去?”
秦六忙摆手:“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他们沈家的世子爷同您... ...”
“卫国公过寿,与他何干。”叁拾肆
沈惊月连着几日的交道, 是将沈惊晚院子摸的熟门熟路。
银朱这天不在,陪着沈惊晚去了绸缎衣帽肆。
因着卫国公寿辰将至,嫡小姐总不好丢了面子。
好说歹说,才将沈惊晚劝出了门。
此时屋子内, 只有一个小丫头正在给家具擦拭着薄灰。
沈惊月身边的秀禾从耳门摸进了东院, 瞧见屋中没人, 于是蹑手蹑脚进了屋, 背手笑着喊了句:“云儿,你们院子里的嬷嬷找你呢。”
给那擦灰的小丫头一顿吓,转身瞧见是秀禾,嗔怪道:“秀禾姐姐,你走路怎么都没音儿啊?”
秀禾笑道:“是你擦灰擦的太认真, 瞧,我们姑娘最近做衣裳,想问问二姑娘做个什么颜色的,她总不好抢了姑娘的风头。”
云儿是跟着银朱的二等丫头,听了这话不是很高兴,嘟囔道:“便是抢了风头, 我们姑娘也是嫡小姐。再说,我们姑娘京都是有名的, 你便是成了双彩野鸡,也不能怎样。”
秀禾抿抿唇,为了不碍正事, 也没回嘴,只是佯装要走的模样。
走到门边时,忽然顿住,又道:“对了, 我方才瞧见二姑娘的奶嬷嬷,好像在找你,既然二姑娘不在,那我先走了。”
粉色绣花鞋踏了出去,越过门槛,就没动静了。
云儿没再理她,心里生气,他们姑娘是如何的谪仙出尘,那头的狐媚子,还想赶上一分半点?
等人走后,这才解了攀膊,放下鸡毛掸子,嘟囔道:“嬷嬷怎么突然找我?”
亭台水榭拐角处的一双粉色绣花鞋缩了进去,看着云儿理着发出了东院,这才缓缓朝着门内摸了进去。
不消片刻,迅速的钻出了屋,直奔西院。
沈惊晚这头与银朱和另两个丫头一起去了衣帽肆,又顺腿去了趟胭脂花粉铺。
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胭脂铺的老板娘,道:“给我几盒不错的胭脂。”
随即又瞧见什么,指了指,又道:“这个也要几盒。”
银朱忙拦着:“姑娘,您买这么些,用不完,回头干放着是要坏的呀。”
沈惊晚笑道:“我用不完,你们几个还用不完?再给云儿带一份。”
身后两个年轻的小丫头相视一笑。
其中一个正是沈惊晚上次从赵姨娘院子里带出来的小丫头,名叫/春儿。
此刻身上的伤已经全好,长的是骨肉匀称,略显娇憨,梳着双垂髻。
“来,春儿,看看我用这个颜色好看不好看?”沈惊晚将一盒嫩粉的胭脂香膏抹在手腕上,显得本就白皙的皮肤更为柔荑。
春儿是以前一户富人家出来的姑娘,后来因为遭遇流寇,家中父母全被杀害,走投无路,卖了身做了奴,不肯为妾,就这么进了沈家。
听说那些小姑娘的玩意儿最是通透。
一听沈惊晚传唤,忙走上前,先是小心的给沈惊晚点涂开,而后笑道:“我们姑娘皮肤白,用这颜色,再合适不过,我瞧着,这个颜色姑娘用也不错。”
她脸上有了笑意,将一盒绛红色的胭脂也取了出来,送到沈惊晚面前,巴巴的瞧着。
沈惊晚瞧她那渴望的眼神,杏圆的眸子瞪得圆溜溜的,狡黠一笑,伸手点了一下试用的胭脂膏,抹在她的脸颊上,不假思索道:“我们春儿真可爱,小模样俊俏极了。”
银朱和另一个小丫头笑出了声。
春儿红了脸,耳朵滚烫。
“表妹,你怎么也在这里?”
几个人正在付钱的时候,忽然听见了赵高升的声音。
之间他后面跟着两个国公府的小厮,很是耀武扬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