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女出逃计_作者:蹊九(125)

2021-02-25 蹊九

他不觉气闷异常,怒火蹿高几分,忍了再人,猛地拂袖转身离去。

江风蹦跳拍手,围着数了数,喊道,“哦哦,六根啦,去游船咯!”

缠着拽着江柏舟,一个劲儿地问,“可以去了吗?可以去了吗?”

得到了江柏舟回应后,高兴地直转圈圈。

便在晡时日斜之后,他们三人坐了马车到泌阳河。

有江柏舟在场,鞍前马后的事自然有下人去处理,挂满了莲花灯的游船,在黄昏后驶离了热热闹闹的码头,划到河心顺水流往下飘了一段后,夜渐渐沉了下来。

大船船头有歌女咿咿呀呀地抱着琵琶唱起了曲子,阮木蘅领着江风出来听曲儿,满腹的心事在好景好曲中涤荡殆尽。

游船划到岸边最繁华的地带,船头的烟火便璀璨地冲向天空,水天一色的辉映下,莲花船仿若深在七彩琉璃世界中。

江风兴奋地拍手大叫,阮木蘅仰头,清亮的眼睛照映着灯火,感叹道,“皇宫里的烟花精致奢华,但也规矩,放出去的是漂亮,不过都是一些歌功颂德,溜须拍马的,在天空绽放了也都是‘江山永驻,万寿无疆’之类的字眼,没劲得很,只有这外面的烟火,才是真正好看。”

“这便是你不愿意回宫的原因?”江柏舟吹着风道。

阮木蘅笑了笑,没有回答。

“你不愿意回宫,是向往外面的世界,还是在逃避里面的世界……”江柏舟看惯了这些,只注目着她,“或者是,逃避里面的人?”

她绝口不提她的过去,即便见了景鸾辞后,他多次委婉刺探,她仍旧缄口不言一字她和他的关系,不言便是忌讳,忌讳便有不能碰触的心结。

但是有心结,不代表那个人不重要,否则她不会在见了他以后,常常失神。

阮木蘅眼光一错,“或许都有。”那是她不想去深思的问题,随口一答,只望着漫天的缤纷愣神。

下了船,岸边有卖一串串的莲花灯的摊子,阮木蘅买了三个,和江柏舟江风一起在河边放了,尔后兴致勃勃地一路逛着吃着穿过街市,夜深时方回了程府。

庭院内寂静无声,廊下一排排红色灯笼亮着,光晕下石佛似的立着一尊人影。

来到跟前一见面,几个人都微微一愣,适才愉悦的闲聊戛然而止。

江柏舟抱着昏昏欲睡的江风,正待行礼,景鸾辞侧目向他,冷冷地道,“还不快滚!”

眼风如刀,声音凌冽,已是压着暴怒。

江柏舟脸色一变,目光在两人脸上游弋了一回,抱着江风离去。

景鸾辞脸色难看至极,望着残留在她脸上的笑意,怒火攻心。

她就这么对他视而不见?三番两次,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件摆设么?

千里随行,仍厌恶得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予?

盛怒冲上脑门,定定地盯着阮木蘅步步逼来,直到将面前的人逼退至廊柱,无路可走。

阮木蘅紧贴着后面,被逼迫得不得不抬起头来,仰面迎向那张盛怒的脸,却又被灼烫得别过头去。

景鸾辞伸手撑住她扭过去的柱子,抓着她肩膀迫向他,“去了哪里?”

阮木蘅抿了抿嘴不答。

“朕问你,去了哪里?”再度阴沉地逼问。

“泌阳河。”眼睛抬起后,旋即垂下,“皇上不是明知故问么?”

从他们出府开始,便一直有他的眼线跟着。

“和他一起就让你这么开心?”景鸾辞冷哼一声,嘲讽道,“随身伺候,体贴入微,跟着他江二公子,你就这么服帖?曾经满身冷刺一样的阮木蘅呢?在他这里就化作绕指柔了?”

阮木蘅胸间翻涌,在他冷嘲热讽中火气猛地升起,努力平缓口气,“皇上追踪到此,时时监控着我们,到底要干什么?”

“朕要做什么?!”景鸾辞挑眉冷笑,“朕的安嫔娘娘,能诈死逃宫,欺瞒了朕五年的安嫔娘娘,不知道吗?”

阮木蘅突然涨红了脸,舌根纠结住,垂眸一言不发。

“看着我!”景鸾辞挑高她下巴,捉住她目光,“朕耐心不太好,原本想让你心甘情愿回去,但看来也等不了太久。”

阮木蘅瞠目,他之前装作与她不认识,一路如影随形,原来是空等她一个心甘情愿?!不由觉得好笑,是她太低贱太好掌控了,还是他太自信太不了解她?

“民女死而复生,已和过去的人事毫无瓜葛,皇上若是扮演漕司大人扮演够了,便回京罢。”

她满面的讽刺,低眸中是冰冷无味,“民女已嫁做人妇,在你面前的只是江水云,再没有阮木蘅,没有安嫔娘娘。”

景鸾辞呼吸一窒,猛地钳住她,不管她如何挣扎,抓着便往房间里去,砰地摔上门,将她压在门板上,俯身一口咬住她,紧紧禁锢住,像猛兽一样侵袭上唇齿,霎时咸腥味在口中弥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