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着,相府家大业大,虽说喜丧不能同办,可是总归该办的。
那个贱.人的丧事,她可是得好好庆祝一番。
唐轻水被她说的一头雾水,只觉得这太后顾清城莫名其妙的,说话做事都很怪异。
她老实回答道:“回禀太后,臣妾府上并未听闻有丧事。”
唐轻水很是疑惑。
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?
她昨日才刚嫁入宫中,府上就有人逝世离开,竟连这个太后都知道消息了。
“不可能!”顾清城厉声反驳。
相府未曾半过丧事,难不成是在阿羡府上办的?
如此想想,她心中怒火中烧,“真是个贱.人!”
不可能的!
阿羡夜夜和她缠.绵,说了只爱她一人的。
除非,那个女人,还没有死!
顾清城深深吸了一口气,脊背发凉,她情绪失控,一头的珠翠钗环撞得叮当响的。
也顾不下其他,就跌跌撞撞的往外走。
“回去!立马回去!”顾清城大声吩咐。
她要去找阿羡问个清楚!
轿辇被稳稳地抬了起来,没一会儿,顾清城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水华宫。
……
“姑娘,您这……”红花脸上有些惊慌失措。
唐轻水被那个顾清城弄得心烦意乱的,她捏着手里瓷瓶,眼神挣扎。
她没得选了!
像是想清楚了什么,她紧紧地攥紧了手里的瓷瓶,低声说:“明晚,就去御书房见皇上!”
红花吓得快哭了,“姑娘……”
“啪——”,红花不设防地被打了一巴掌。
她捂着脸懵神了,眼神中有些东西一闪而过,她哭的一脸眼泪,委屈的不敢说话了。
唐轻水却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,姿态高傲,
“往后,你要称我一声娘娘!要是谁再叫错了,本宫就拔了她的舌头喂狗!”
红花低着头,喏喏而言,“是娘娘,奴婢记住了。”
北风呼啸而过,慈宁宫内仍旧四处荒凉。
顾清城恍若未见,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时,殿内依旧没见到旁的人。
下了轿辇她被人搀扶着,像是软的没了骨头,又虚虚软软地坐到镜子旁,开始梳妆打扮。
“你家主子如今在何处?”
她透过镜面看着她身后的小全子,脸上没了笑意。
小全子回道:“这奴才就不知道了。主子说了,只每日酉时三刻过来。”
顾清城这才弯唇笑了笑,她指腹在红唇处用力,那艳红的口脂便被划出了一道暧昧的印子。
对呀,她想起来了,她的阿羡每日都会来的。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顾清城满意地露出笑容。
小全子应声退下了。
顾清城见殿内没了人,便直接解了身上的庄重艳丽的宫装,露出了里面极露骨的紫色肚.兜。
她模样略显疲倦,却是不肯承认。
便是夜里日日同男人欢.好,疲乏至极她仍旧不依不饶地缠着。
阿羡是她的了,她也是阿羡的。
这皇位是她的阿羡的,她会一一夺了送他。
顾清城难自抑地笑出了声。
她却想起每夜意乱情.迷之时,发觉男人的那股不对劲儿。
他似乎从不和自己说话。
这般想想,顾清城不免有些烦躁,可是她太累了,想再认真想时,便没忍住睡了过去。
宫殿内静悄悄的,纱幔飘飞处处透着诡异。
仔细看这慈宁宫内的陈设,处处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,却只有顾清城床前那香炉,冉冉檀香萦绕。
不一会儿,一道身影大摇大摆地进了宫殿内,动作熟练的换了那已经烧了一夜的檀香炉。
待他走后,那香炉里的香味弥漫,浓厚至极。
而殿内,又恢复平常。
未时一刻,唐轻惹大多会休憩片刻。
可是这几日夜里她兴致大起,总缠着男人给她念画本子,睡得很晚,每日都是一直到午时左右才起。
她是脸皮薄的,自是不好用了午膳再接着睡的。
今日外头有些风,唐轻惹便留在屋内并未离开。
冬日总是如此,风来时雨也要来,却是压着时辰,弄得天色阴沉沉的。
此时唐轻惹正在屋内忙着绣个新的荷包。
新年起始万象更新,她从桑绿口中得知,男人为府上的丫鬟下人,都备了赏钱。
而她,则是收到了男人心愿。
“平安顺遂。”
所以她也想着送件礼物给他。
唐轻惹知晓自己的身子不大好,前段日子中毒的事,也让她觉得心力不足。
她能察觉到的,男人极为紧张她的病,所以她从来都是很乖巧地喝药,不曾间断。
只是……
唐轻惹看向窗边那盆已经枯萎的海棠花,眉间微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