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这轿辇奢华,太过招摇,实在是引人注目,好在是深紫色的幕帘,外头也看不太清楚。
“先生,你在这儿等着,我与爹爹娘亲说些话便回了。”
唐轻惹小声交代着。
她知道男人如今的身份,在她爹爹娘亲面前,并不是个讨喜的。
既是告别,她也不想将气氛弄得不自在,便只能央着男人在轿辇里好好呆着。
陆羡见她小心翼翼地模样,极不愿地冷哼了一声,“嗯。”
见他答应了,唐轻惹才下了轿辇,一旁的桑绿赶紧扶住她。
……
码头道路湿滑,轿辇停的也不算太远,唐轻惹外头罩了件氅衣,被风吹得动了动。
“爹爹,娘亲。”她轻声喊。
柳若清隔着好些日子,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时,泪早已经决堤。
唐轻惹红了眼,唐致盛也是别开身子,摸了摸眼泪。
“知知啊,怎么又瘦了些,是不是他欺负你了?”
柳若清拂拂女儿的长发,满是心疼。
她原先是不知“苏怀瑾”的身份,如今知晓了自己女儿嫁给了摄政王陆羡,总免不了担心。
她是信佛的,便是最忌讳满身杀戮嗜血的人。
唐轻惹摇了摇头,眸色认真:“娘亲不必担心,先生待我极好的。”
柳若清只当自家女儿是在安慰自己,看着唐轻惹身后的轿辇,她哭着交代,
“若是那陆羡欺你负你,你只管同爹爹娘亲说,江南的好儿郎多的是,娘亲再为你寻个好夫郎便是。”
柳若清只当她是一个人来的,哭着说话时,也就没了忌讳,却是擦干眼泪,就看见从轿辇上大摇大摆走下来的男人。
她愣住了。
这,这不是自家女婿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