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羡见少女顺着他点话接下来,极其自然,像是信极了他。
男人的心软得不像话,那逗弄的心思便成了心疼,
“便是我看了她的身子,我也并不会娶她”,他把人压在怀里,毫不费力的,“只因为是你。”
这话传入唐轻惹耳中,她后知后觉的,有些怔神。
桎梏在她腰间的手掌很是用力,男人身上的佛香一点一点的侵蚀她的四肢百骸,理智慢慢回笼。
她是个心思细腻的人,无奈性子却是温吞慢热的。因着身体不好,她朋友并不多,与人相处的机会更是极少。
所以很多时候她可以轻易看出对方的脾气秉性,却很少知道,该如何去做。
而陆羡存在,便成了这其中的例外。
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,很多事情便比寻常人看的要淡些,唐轻惹觉得自己不争不抢,寥寥余生如此,便已知足。
可是,在她看见男人与衣衫凌乱的单乐共处一室时,她才知道,是她自欺欺人了。
不可否认的,那个日日逗弄她羞赧恼怒,还爱使些恶劣小性子的男人,早已入了她的心。
她是喜欢他的。
她虽不懂情爱,可她也知道为了负责便娶她,不是用了真心的。
只因自己喜欢他,便如此用世俗的手法,去牵制他强娶她,唐轻惹自然不愿。
这便是她心底的结。
因陆羡而生,却也是,因他而解。
单乐这事儿闹得挺大的,刘管家吩咐厨房熬了碗醒神汤,也不管其他,便这么强行得给灌了下去。
一柱香后,单乐慢慢恢复了意识。
心思平静下来,她就开始后悔了。
单乐看见她床边围着的人,都是平日里办事不如她的,如今看着她,满脸的鄙夷与不屑。
可是,现下她已经没心思管那些。
她也不敢去找唐轻水。
她只要想想她做过的事儿,这满脑子都是男人那张阴沉森然的脸。
原先她还当是遇上了个谪仙似的金大腿,谁知竟是个黑心的索命厉鬼。
若不是唐轻惹来得及时,那仆人手上的刀子,怕是早就划过她的喉咙了。
至今她还仍旧觉得心有余悸。
现在她只想拿些金银首饰赶紧离开,这才刚下床,腿一阵发软,倒在了地上。
“来人,把她给我拖出去!丢人现眼的东西,给我扔的远远的!”
刘管家叫了一声,门口进来了三五个壮汉。
几个下人身强力壮的,而地上的单乐一脸惊恐。
她吓得趴在地上,磕头苦苦哀求,“刘管家,您容我收拾好东西再走,成不?”
她身上半分值钱的东西都没有,就这么被赶出去肯定是要被饿死的。
刘管家哪里会理会她的话,他无情的摆手,那几个壮汉就把单乐拖了起来。
“刘管家!您帮帮我啊!……”
单乐不停的求饶,出了院子,一堆的下人盯着她指指点点的。
她身上裹了件麻布破衫,头发凌乱的不成样子。
比起往日的威风,现在的单乐,真的是狼狈至极。
而这一路凄厉的惨叫声过后,没人敢为单乐多说一句好话。
毕竟这深门豪院,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多见,而单乐恰恰就是威风时小人得志的压榨其他人,谁又愿意为她求情呢。
这单乐便被从极偏僻的后院偏门,给扔了出去。
单乐蜷缩在门口,身上没有半分钱,这模样更是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,她心里不免生了怨恨。
她怨恨唐轻水,也怨恨唐轻惹,怨恨她们这样的富家千金。
若不是她们,她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,她猛地淬了口吐沫,“呸!”
什么狗屁地方,表面看着和睦,内地里还不是争得你死我活,她倒是要看看,这府上谁能笑到最后。
单乐离了唐府,拖着破旧的衣衫根本没地方去。她这幅打扮也没人愿意搭理接济她,便自己寻了个偏僻的地儿。
谁知一群黑衣人却突然出现。
“你们…你们是谁!”
她转身想跑,头却被猛地敲了下,眼前一黑,便没了意识。
单乐的事情唐致盛也知道了,他脸色极其难看,可是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事儿,便也就暗地里将人轰出了府。
唐致盛觉得这都是小事儿,可是难就难在这单乐算计上了陆羡。
这个男人向来是睚眦必报的,这件事情应当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。
可是他来时,就瞧见往日那个领兵杀敌的男人,此时正乖巧的任由少女牵着,一步一步的走远。
少女身型娇小,体态也是柔弱,她肩上披着男人的厚重披风,只余半张清丽的小脸。
她太过娇弱,便觉得手上没用什么力道,可是她与男人交握的小手,又握得极其的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