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想好了,待人病好时,该如何一样一样“还”回去!
他安慰自己,少女去钟翠山温养身子,也只三日一次,最多不过半月便可结束。
届时,他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便是。
可是,往常他觉得,三天的日子过得极快,怎得待在卧房里,便是一盏茶的功夫,都让人难以忍受。
于是,今日天未亮时,他便同少女表明,要搬回书房住。
晨起时少女睡眼惺忪,颈上的带子松松垮垮,小衣极为短小,只堪堪挂着,那玉颈之上遍布的吻痕斑驳。
只听他说要回书房,少女的眸子清亮,很是委屈,“先生,为何要回书房?”
她声音浅浅,带着些小小鼻音,听起来比撒娇还要勾人。
往日陆羡自是忍不住想逗弄一番,可是如今他是自顾不暇。
便是只瞧着怀里的人动不得分毫,就觉得浑身难受,整个人都硬得发疼。
陆羡默默吐了口浊气,满腔郁结无处抒发,更甚至无言以对,只能柔声安抚,更甚至落荒而逃。
若是往常,他哪里需要这般憋屈,只会顺着心意将人压在身.下,身体力行!
可是陆羡也是识时务的,几次下来箭在弦上却不能发,受罪的都是他自己,他是不能在如此了。
而现在,他除了躲着些,男人觉得最重要的是,这个出主意的人!
陆羡想,他是时候“谢谢”这位狗头军师了。
马车绕了城内一圈,太阳都已经出来了。
青山已经有些麻木,他将马车停到了偏僻处,问道,“主子,可……”
“啪啪啪”!
马车末尾处有声响传来,青山立马警觉,拔剑跳了下去,“什么人!”
他厉声高喊,于先才那般懒怠的模样大相径庭。
慢慢的,马车后露出了一张熟悉脸,青山眉头皱的更紧了。
无奈,他握剑跪拜,“参见皇上!”
陆若轩赶紧将他扶了起来,“青山叔叔,不必多礼!”
两人有三年未见,陆若轩也不觉得陌生,反而更是熟络。
青山默默的扫了一眼安静的马车,才看向少年,疑惑道:“陛下怎么会在此地?”
他记得,自打前段日子小皇帝被陆羡安排人“吓”了一回,是好几日没出宫了。
陆若轩笑着说:“我可是早就瞧见你了,你这马车绕了许久,我来时一眼就瞧见了,还在后头追了半里路呢。”
少年说着满脸的得意,青山却很是无奈。
这陆若轩虽说年纪还小,可幼时也多是陆羡教导。
如今做了几年皇帝,只瞧见他将男人身上那几分爱欺负人的恶习学了去,旁的是丁点没学。
“对了,青山叔叔,我皇叔呢?他如今是在哪里安身,他……”
“陆若轩!”
马车里传来一道冷肃的声音,猝不及防的。
陆若轩懵神了半天,就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。
少年便习惯性的跪到了地上,“扑通”一声后,再不敢发出一点声响。
青山见着方才一脸笑的少年,此时蔫吧的跪在地上,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。
哪里有什么君王气概!
他偷着笑了笑,余光便看见男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。
他立马收了笑,退至一旁。
陆羡慢慢走近,周身的气息冷冽又强劲,威慑感十足。
他看到陆若轩跪在地上时,冷冷的嘲讽,“为君之论要时刻仔细言行举止,我是如何教你的!”
这严厉的声音让少年的脸又往下垂了几分,“皇叔,我……”
“君是君,臣是臣!”陆羡立马打断他的话,“你既是郦朝的皇帝,便应该有些做君王的姿态!”
男人言语激昂,陆若轩便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,他鼓足勇气,猛地抬起头要站起来,“朕……”知道了!
“跪下!”
陆若轩难以置信,却还是委屈巴巴的,收回了刚要抬起的腿。
陆羡侧身,马车将他的身影挡了大半,只风吹过,他身上绛紫色的外袍摇摇晃晃。
而跪着的陆若轩视线落在男人腰间的紫色荷包上。
他皱了皱眉,觉得很是别扭。
这荷包看起来,怎么都像是女儿家的东西。
陆若轩脑子有点不够用的了。
他皇叔向来不近女色,怎么会有女儿家的东西?
“我本以为,有了上次的教训,你就会安分守己些,如今还真是小看你了。”
陆羡冷冷出声,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陆若轩,有些恨铁不成钢。
想着他近来也是事事不顺,便更是瞧不得旁人清闲,他瞳孔微缩,薄唇带了些笑。
“既然如此,我便叫你收收心。”
男人语意幽幽,还在纠结荷包出处的陆若轩茫然的抬起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