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们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儿, 在看见地上的狼藉时,不免臊红了脸。
屋里头的香味儿浓郁, 还有些未散的膻腥味儿,混合着清浅的桃香,有些旖.旎春色,让人根本不敢抬眼仔细瞧。
她们是常在这院内服侍的,不过也是唐轻惹入府前没几天, 如今这成亲后,男人来得也甚少。
前日之前,她们还道这位主子是个清冷禁欲不爱女色的,却不想这房事竟也这般荒唐。
不过府上人暗地里都知晓男人的脾性,从不通人情, 赏是多多的赏, 可犯了错定是要重重的罚的, 她们便也不敢在背地里议论。
没一会儿, 她们井然有序的收拾好房间,便又安安静静的走了。
她们来时动静很小, 走时也是一样, 余光里只敢偷偷瞧一眼那紧掩的纱幔, 又不动声色的收回,恭恭敬敬的离开了。
陆羡见人走了,这才进了里屋儿。
他动作轻缓的撩开床幔,眼眸深邃。
床上的唐轻惹还在睡, 她看起来累极了。
少女睡时并不算安稳,半截腕子露在外头,皓白的肌肤上除了零散的咬痕,还有些淡粉的痕迹。
她此时侧身安睡,身上只套了件很轻薄的紫纱里衣,依稀露出半截洁白如玉的纤瘦肩膀,上面的痕迹暧.昧且诱人。
镂空的光线肆无忌惮的在少女小脸上停留,一如男人那不知餍足的欲..念,次次卷土。
这彻夜的欢愉都不曾让男人厌倦,反而是一遍又一遍,酥麻入骨。
陆羡就这样站在榻边,目光如炬却带着浓浓的贪婪与痴迷,恨不得将少女一点点揉进骨子里。
男人脑海里浮现出被情.欲左右的少女,无力挣脱的破碎感。
便是只想想,就觉得脊背发酥。
陆羡凤眸微挑,里头邪气四溢,看着此时安静入睡的少女,俯身将她露在外头的小手,轻柔的塞了进去。
唐轻惹醒的时候头疼得厉害,眼皮也像是有千斤重,费了好些力气才抬开。
她神色有些恍惚,看向外头那晃眼的光亮时,竟觉得有些恍若隔世。
她撑着手肘,慢慢的坐了起来,动作不大却是浑身酸软的没一丝力气。
拉扯间,身上那难言的酸疼让唐轻惹眉间紧蹙,脑海里的景象一直在交叠,胡乱的凑在一起,乱成了一团。
可是“昨夜”里,男人情动时满眼通红的模样却像是刻在了她脑子里,甩也甩不掉。
她缓缓靠在床头的软枕之上,细细想着喝醉后的场景。
可就这微小的动作,都让她费力的轻喘起来,动作之间带了几分清媚姿态。
这几日她昏昏沉沉的,只记得男人不知节制的来了一回又一回,任她如何求饶都不肯放过她。
唐轻惹眼眸颤了颤,那种被情.欲掌控的颤栗感席卷全身,她觉得太可怕了些。
仿若她在男人跟前,便只能随他一起沉沦。
“桑绿。”唐轻惹小声喊了喊。
话喊出口时,她指尖攥紧了身上的锦被,被吓了一跳。
她声量向来小,唐轻惹自己也知道,可是如今这话一出口,竟是哑的听不出,反而是带了些尾音,莫名的勾缠人。
“夫人,唤奴婢有什么事?”桑绿不时便走了进来。
“桑绿,我想沐浴。”她轻咳了两声才说,可那嗓音仍旧有些沙哑。
桑绿像是疑惑的抬起了头,看了过来。
隔着很轻的薄纱,唐轻惹有些不自在的拢了拢身上的里衣。
桑绿应了声,“是,奴婢这就去准备。”
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唐轻惹总觉得如今的桑绿有些怪异,可是没等她多想,就看见了自己身上的里衣滑落在肘间,斑驳暧昧的吻.痕落入眼底。
她抬手颤颤地拉扯好衣衫,耳尖通红,巴掌大的小脸也是掩藏在青丝内,不肯再露出一分。
她后知后觉的发现,她对男人的认知,似乎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正轨。
………
因着是唐轻惹沐浴,屋内的汤池中便撒下了许多甜香的花瓣。
花瓣的颜色很美,都是新鲜采摘的,颜色娇艳还带着些许的水珠,堪堪滴落,反而更勾人。
热汽萦绕时,热汤旁服侍的丫鬟们不免被少女夺去了目光。
这几日的光景,少女莹润的小脸看起来似乎更小巧了些,仿若这几日做了什么极费力的事儿,走路时都是娇娇软软。
此时少女安静的坐在池水里的石阶上,一身玉色的里衣,湿得极透,那水润的衣衫微微带些褶皱,紧紧地贴在她身上。
玉色的里衣很白,却不及少女露在外头的玉颈和葱白的柔夷,白若瓷玉光色莹莹。
她只安静的将小脸贴在小臂上,趴着琉璃水台,羽睫轻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