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轻惹察觉到他在生气,却不敢问原因,她现在更加担心自己忍不住咳出声来。
她是不想再去泡药浴了,也不想再吃任何的药。
想着,唐轻惹便趁着男人沉默时出去,才刚有动作,身后就传来了声音,
“唐知知!你今日要是敢踏出这房门,先前外头跪过的人,便别想活着出府!”
唐轻惹心里无奈,可是她更是有些奇怪,男人今日的反常。
他似乎,戾气有些重。
她都发觉了,陆羡怎么可能一无所知。
只因为他先前用内力压制了太多,如此像是功力“反噬”一般。
那满腔的燥郁像是找到了发泄口,一丝不漏都涌了出来。
“过来。”他冲着门口呆站着的少女说。
唐轻惹走了过来,有些怯怯的模样:“先生,你怎么了?”
她没有靠近,却也离得不远。
可陆羡才不会由着她来,只拽着人拉进怀里,习惯性的握住了少女腕子,指腹动了动。
他沉着眸微眯起,只淡淡扫了少女的裙裾处,冷声道:“唐知知,你去玩水了?”
唐轻惹才刚坐稳,这迎头来的一句话,让她很是先前苦心经营的,前功尽弃。
她微微抬起莹润的小脸,盈起了一丝讨好的笑,可是那小巧的绣鞋间却总往裙底缩,没底气的反驳道:“我没有的。”
少女声音软糯糯的,除了心虚,那里都极好。
“是吗?”陆羡不怒反笑,他凑到了她耳边,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,“唐知知,待会儿你要是敢咳一声,我就抓一个人过来打一顿。”
唐轻惹转首看他,“先生,你不要总吓人。”
“我可不敢。”陆羡轻笑。
他只是发现了,对少女再多的威胁警告,都不如拿旁人来威胁她管用。
他挑眉,冲她示意,“你只管试试。”
依着男人恶劣的性子,唐轻惹是不敢同他赌的,可是咳嗽来时真的很难忍,她硬是憋红了小脸。
陆羡发现她性子是真的倔,这般威胁她,她还真能忍,只最后心疼的还是他。
他眼眸闪了闪,有了想法。
只眨眼的功夫,榻上的纱幔放了下来,隐约只露出两人交缠的身形,他将少女揽到了离他更近的地方。
“唐知知,不罚她们也可以,除非你答应……”
唐轻惹轻轻咳了两声,她被男人沙哑的声音蛊惑,问道:“答应什么?”
男人屈指敲了敲木质的床板,看向外头大敞的门,哑声道:“我要在这里。”门口的风吹了进来, 床纱被吹得左右晃动,唐轻惹察觉到其中的危险意味后,不动声色的向后挪动。
她靠在与男人对面那头的的床栏上, 刻意拉开的距离让她有了几分踏实感。
可瞧着男人眼底幽暗的情.欲时, 她怯怯的转开了视线。
敞开的大门外,还有几个零散穿梭的下人, 她们都是低头认真干活,好像没有抬头看过这里。
她知道男人的意思,可这过分荒唐。
唐轻惹还是摇了摇头,小声抗拒,“我不要。”
她眼底有些挣扎, 陆羡怎么会看不到。
可他知道,她一定会妥协的。
陆羡按着少女步调,一点一点靠近,眉间带着几分得逞的笑,说:“你也喜欢的, 不是吗?”
唐轻惹不停的摇头否认。
可是男人的手掌已经勾上了她腰间的佩玉, 只微微用力就扯了下来。
在唐轻惹略显疑惑的目光中, 男人的手握着佩玉, 渐渐滑至她唇边。
她听见男人那饱含深意的话。
“知知,你含着它, 可千万别掉了。”
因着玩水的事儿, 唐轻惹夜里咳了好一会儿, 更是被男人限了足。
第二日她才知道,府上的丫鬟下人竟全都换了。
唐轻惹有些恼。
叹息时却牵动口中的软肉,疼得皱眉。
昨晚被男人“威胁”,那佩玉咬得紧了些, 将她腮下的软肉都磨红了。
她总归有些气,便未再搭理他,收拾香案时,却看到了昨日男人的画。
画里是一棵枝叶繁茂的桃树,桃花粉嫩挂满了枝头,是春日最常见的景象了。
只是这般生机勃勃的画,却是题了句别样的诗。
“冬日凉,冬日凉,鸳鸯成双,知知思情郎。”
唐轻惹觉得他真的是幼稚极了,他这般模样哪里有什么往日的清隽姿态,活脱脱的一个登徒子罢了。
她将那画又放回了原处,心里却无奈极了。
没多会儿功夫,唐轻惹便又寻了些旁的事做,却是没多久,她视线幽幽,又落在了那幅画上。
门外的风将那画吹得动了动,像是翻动的书页,上面的字迹,也有了些熟悉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