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给陛下后我天天翻车_作者:雨掸霜叶(37)

  秦睢目光毫无波动地从他们身旁走过,忽地又停下来,转头看了眼小林子,目光冰冷。

  小林子打了个寒颤。

  “皇后身边若再有酒,朕就砍了你的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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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郁宁是被马车颠醒的。

  宿醉引发的头痛,加上颠簸带来的不适,郁宁刚醒就想吐。

 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。

  “小林子,倒点水来。”郁宁蹙着眉,眼神尚未聚焦,手里就被递过来一个水袋。

  几口水压了压,郁宁终究觉得好受些。

  意识在此刻清醒,郁宁看向四周,顿时明白刚才那股颠簸感从何而来。

  他在马车里。

  郁宁:“这是在哪儿?”

  一转脸,他看见身旁坐着秦睢。

  狭小的马车里,只有他们两人。

  郁宁打了个激灵,身体本能贴在身后的马车上,昨晚的记忆也渐渐回笼。

  “陛下……”说完,他脸上后知后觉挂上一抹笑。

  秦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:“醒了?”

  想起自己昨晚都干了什么好事,郁宁不禁缩了缩身子。

  “嗯……”

  秦睢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将一切都想起来了,眉峰微挑,他漫不经心开口:“很好,看来皇后还没忘自己昨晚都做了什么。”

  “臣妾有罪……还望陛下宽恕。”郁宁身子一抖,要不是马车里空间太小,他险些跪下来。

  身体斜靠在扶手上,秦睢单手撑脸,垂着眼看着身旁的郁宁拼命找补。

  “臣妾、臣妾一时贪杯,无心冲撞陛下,臣妾一定好好反省己身,不再饮酒,不再……”

  “行了。”欣赏完他的恐惧模样,秦睢出声打断,微笑着威胁:“若有下次,朕便将你双手双腿打断,塞进酒桶里。”

  郁宁顺着秦睢的话稍一联想,浑身的汗毛就都竖起来了,他看着秦睢,保证脱口而出:“绝对没有下次了,如果有我就少喝点。”

  秦睢脸一沉。

  郁宁身体一抖,后知后觉地找补:“这么点儿……”

  他掐着指尖比了一下。

  秦睢哼笑一声,对他的话不置可否。

  一路无话。

  中途郁宁掀开帘子看了眼,这才发现他们居然已经在回宫的路上了。

  接近傍晚时车队到了皇宫。一番收拾整理之后,天已经黑透了。

  郁宁久违地躺在甘泉宫的大床上,居然还有几分怀念。

  秦睢则一回来就被等候多时的三公叫走了,郁宁看他走时脸都是臭的,心里还有些暗爽。

  年关将过,他们离开的这几天宫里也多了几分过年的氛围。

  内务府忙前忙后,几乎将所有住了人的宫殿都送去红绸和花灯等一应用具。

  甘泉宫自然也送来了不少新鲜玩意儿,正好等郁宁回来之后亲自吩咐布置。

  郁宁自然是乐意之至。

  秦睢忙着处理堆积的政务和那封密函,这几天几乎没来过。

  郁宁乐得自在,亲自带着宫人们挂彩绸花灯,收拾了两天之后,又去向李鱼和小林子学剪纸。

  小林子剪的不怎么好,李鱼却格外擅长,听他说入宫以前跟他娘学过几次,郁宁让他剪什么他都剪的惟妙惟肖。

  一来二去郁宁也上了瘾,夜里就着油灯跟李鱼学,现在也能剪得很像了。

  郁宁想起秦睢,还剪了只狐狸贴在软塌旁的窗纸上,想了想又揭下来。

  “殿下剪的真好,怎么又揭下来了?”小林子好奇地问。

  郁宁想起这狐狸代表的是谁,不禁抖了抖身子,心有余悸道:“我怕做噩梦。”

  突然,小林子像是想起了什么,又道:“娘娘,过两天就到宫里一年一度放河灯的日子了。宫人们会去碧波湖里放叠好的河灯,写下祝愿,流向宫外。您要去吗?”

  郁宁一愣:“不是只有宫人们去吗?”

  “前几年是这样的。”李鱼微笑着补充:“陛下后宫尚无嫔妃,凑热闹的自然只有那些宫人们,今年便不同了。”

  “是啊。”小林子道:“奴才听说先帝时不少后妃都来呢。她们思念家中亲人或悼念过世亲人,便以河灯寄托,十分灵验。”

  他一番话说完,郁宁却像突然想到了什么,神色稍敛,垂眸道:“那我也去吧。”

  说起来,过了年便是他娘的忌日了。

 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,夜里郁宁去碧波湖旁看,果然见不少人在这放河灯。

  水光盈盈,河边摆着长明灯,宫人们聚集在几处,将被叠成各式各样的河灯放进湖里,任由那纸灯从水边漂到湖里,最后被水淹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