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令怎么不知道他们这些老狐狸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,无非就是怕自己不给太子选妃,他们的女儿无法进入东宫罢了,什么天下苍生江山社稷的,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。
与其在这里跟这些算盘打得噼啪响的老狐狸周旋,萧令更想快点回承光殿,把时间用来陪尹璁。想到尹璁,他对这些老奸巨猾的臣子就更加没耐心了,摆摆手道:“朕会的。若是没有其他什么事,那今天就先到这里,散朝吧。”
说完,他便从龙椅起身,回朝阳殿后面的宣玉殿了。
任由以礼部尚书为首的臣子们在后面不停地喊他,他都没有回头。
礼部尚书见上谏无效,不由得颓唐地叹了口气。他转头看到身后一直低着头似乎在想事情的柳渊,想起来这事是柳渊提议的,柳渊应该会有办法劝乾德帝,就问柳渊说:“柳渊啊,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,能够劝陛下为太子选妃的?”
柳渊欠了欠身说:“下官觉得,大人应该私下里在跟陛下晓之以情,动之以理地好好商量一下。毕竟这涉及到陛下的私事,陛下不想在那么多臣子面前讨论也是正常的。”
礼部尚书知道他说的是乾德帝跟尹璁的事,之前柳渊跟他提这件事时,说的就是用尹璁来提醒乾德帝太子年纪不小,该知晓人事了。
也是,他当然不可能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,直接跟乾德帝说出“既然陛下都觉得小公子十八岁算长大成人可以侍寝了,那太子二十二岁,也该纳妃了”这种话来,这实在太不像话了,让帝王的面子往哪搁呢?
礼部尚书想通后,就觉得事情好办起来,他赞赏地看了柳渊一眼,说道:“那老夫这就去找陛下,你若没什么事,就先回衙门吧。”
就算礼部尚书不说,柳渊也不会跟着他去见乾德帝谈论这件事,他可不认为乾德帝是傻子,见到自己跟着礼部尚书劝他广纳采女,会想不到这主意是他出的,从而怀疑他的动机。他能避开乾德帝就最好避开乾德帝,于是他就对礼部尚书告辞道:“那下官先回衙门了。”
礼部尚书点点头,目送他退出朝阳殿后,才往宣玉殿去。
乾德帝这会应该还在宣玉殿里,礼部尚书过去的时候,看到乾德帝身边的宫人还守在门外,见到他来了,就连忙弯腰问道:“大人来找陛下有何事?”
礼部尚书便说:“本官找陛下有事要商量,麻烦公公帮忙传报一声。”
宫人以为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乾德帝,不敢耽误,急忙进去为他传报了。
萧令坐在宣玉殿的龙案后面,正打算把最近两天的奏折清一清,就见外面的宫人躬着腰进来跟他说:“陛下,外头礼部尚书求见。”
听到礼部尚书求见,萧令就知道他见自己所为何事了。他不知道为何礼部尚书突然对太子选妃一事这么执着,便让人进来,看看礼部尚书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。
他拿着朱笔在奏折上圈圈画画的时候,礼部尚书就施施然地进来了。他有意晾着礼部尚书,就没有放下笔,也没有抬头看对方,而是等对方先耐不住出声了,像才发现对方进来了一样,抬头问道:“礼部尚书找朕有何事?”
礼部尚书深深地对他行了个礼,才说道:“陛下,老臣依旧是为太子殿下选妃一事而来。”
萧令像是提起了极大的兴趣那样,放下笔靠在龙椅上问:“哦?朕刚才不是说了,会好好考虑的吗,礼部尚书这就急着来问朕考虑得怎么样了吗?”
礼部尚书连忙道:“陛下,太子选妃事关国本,还请陛下早日下定决策。”
萧令见他果然是来催促自己的,便不把他当回事了,而是继续拿起笔批改奏折,边批边说:“之前也不见礼部尚书这么急着给太子选妃,今天怎么就想起来提这事了?”
礼部尚书连忙应道:“回禀陛下,老臣前段时间就已经在考虑这件事了。太子选妃事关重要,老臣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,才在今天跟陛下提起的,还请陛下明鉴。”
萧令漫不经心地问道:“哦?原来是这样,那好端端的,是什么促使礼部尚书关注起太子的婚姻大事呢?”
礼部尚书总觉得他好像知道自己的动机,不敢瞒着他,便如实应道:“回陛下,老臣是看陛下宠幸小公子有感。”
提到尹璁,萧令才来了些兴致,抬起头看向礼部尚书,似笑非笑地问道:“哦?礼部尚书此话怎说?”
礼部尚书又躬了躬身子,才说道:“老臣斗胆。老臣知道陛下宠爱小公子,但却迟迟没有临幸小公子,而是等到小公子十八岁生辰之后,才宠幸小公子。老臣认为,陛下是此前是看在小公子年幼的份上,怜惜小公子,才一直没有宠幸小公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