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华一改刚才对小太监的恶劣态度,笑眯眯地对胡淑妃说:“可不是嘛,陛下跟小公子还没睡,奴才又怎么敢睡呢。”
胡淑妃看了眼他手里的水盆,好奇地问道:“这水是要拿去做什么?”
荣华看了眼乾德帝的房门,别有深意地应道:“回淑妃娘娘的话,是陛下要用热水,命奴才去取的。奴才还要去伺候陛下,就先不陪娘娘聊了,时间不早,娘娘也早些歇着吧。”
胡淑妃笑着点了点头,目送他往乾德帝的房间走去。其实就刚才从乾德帝房里传出来的动静,她不用猜都知道陛下跟小公子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了。想到这里,她就忍不住掩住嘴笑了起来,心满意足摇曳着身子地回了房间。
荣华走到乾德帝房门外,轻声对里面说:“陛下,热水端来了,要奴才进去服侍吗?”
房间里,萧令正蹲在软榻前哄发小脾气的尹璁。他今晚做得有些过分了,尹璁哼哼唧唧地不愿意理他,抱着衣服将自己缩成一只虾米,背对着他。萧令身心都得到了满足,耐性好到了极致,就蹲在他跟前温声细语地哄。
听到外面荣华的声音,萧令担心一会荣华进来,尹璁看到他会更加不自在,就对外面的荣华说道:“你把水放门口,一会朕出去拿,你先下去吧。”
荣华也不多问,哎了一声,将水盆放到门口,就悄无声息地退下了。
萧令见尹璁一时半会哄不好,身上的汗都快蒸发掉了,怕他着凉,就打算先起身把外面的热水端进来给尹璁擦干净身体让他先睡觉。
没想到他刚起来,一直背对着他不愿意理他的尹璁就紧张兮兮地从软榻上爬起来,用带着沙哑哭腔的声音问他:“你要去哪里?”
其实尹璁还想质问他,为什么不继续哄自己了,是不是觉得麻烦,所以想丢下自己,但是又觉得那样的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的磨人,就没这样问出来。
萧令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安,又转过身摸了摸他的脑袋,柔声道:“朕出去拿热水进来给璁儿擦个身再睡。”
“噢。”尹璁见自己紧张过度了,脸微微一红,又翻过身去不理人了。
萧令知道他在害羞,就没逗他,而是起身将门口的热水端了进来,用毛巾给尹璁擦了个身。
尹璁确定乾德帝不会抛下自己之后,就没心没肺地睡着了,他从下午忙到现在,早就又累又困,以至于都忘了让乾德帝给他传功就睡过去了。
萧令自然也注意到了,尹璁今晚并没有缠着他要传功,虽然不知道尹璁是累得忘了,还是出了宫心里终于踏实了很多,不需要借助传功来使自己安心了。但是看到尹璁不需要传功也能睡得这么安稳,萧令终于宽慰许多。
第二天一早,船上的宫人就起床张罗几位主子们的早膳了。船的地方就那么大,即使他们再怎么小心谨慎不吵到还在休息中的主子们,锅碗瓢盆的动静还是不可避免地吵到了主子。
皇后因为常年修行,习惯早起念经,也一早就起了,在房间里做了早课后,才梳洗更衣出去。
外面太阳还没升起来,河面上有些水雾,看起来蒙蒙的,不过空气很清新,还到处可闻鸟儿清脆的叫声,一早的就令人心旷神怡。
皇后站在走廊上深呼吸几口气,笑着对身边的宫女说:“外头的空气就是新鲜,感觉精神都好了不少。”
宫女常伴她身边,也跟她在庙里修行,知道皇后最喜欢这种环境,就笑着附和道:“是啊,娘娘这次出来可以好好享受享受难得的悠闲生活了。”
主仆两人说笑间,沐贵妃也醒了,出来后先是伸展了一下身体,闻到这户外清新的空气,心胸都开阔了许多。然后才发现皇后也在走廊里,就不紧不慢对皇后福了福身,笑吟吟道:“臣妾见过皇后娘娘,皇后娘娘金安。”
皇后上前将她扶起来,笑道:“在宫外,妹妹就无需那么多礼了,咱们以平常姐妹相待就好。”
说着看了看周围,好奇地问道:“怎么不见胡妹妹,她还没起么?”
说曹操曹操到,胡淑妃也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,显然是刚起,头上的簪子都没插稳就出来了,出来的时候她还用手扶了扶自己头上的簪花。
见皇后和贵妃都已经起来了,她连忙走过来,对着两位姐姐行了个礼,懊恼道:“妹妹给两位姐姐请安,妹妹起晚,让姐姐们见笑了。”
皇后柔声道:“不碍事,不过妹妹今儿怎么起这么晚,这不像你的作风啊,是昨晚在船上睡得不好吗?”
胡淑妃应道:“还好,妹妹还能适应,只是昨晚被一些动静吵到,加上又热,就睡得晚了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