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月光失忆后成了我影卫_作者:sunnyD(71)

  光是想想,后脊就开始发寒,仿佛又要回到那将禁锢与孤独感放大了数倍的黑牢中去。

  但是白鲤想去,他想试试能不能记起来……

  “好,我们试试。”

  地牢紧闭已久的铁门轰响着打开,红雀脚步稳健地带着白鲤走入刑室,随意一挥手令所有人退下,表面上神态自若,只有白鲤一人觉出红雀的气息已经乱了。

  “主人?”

  白鲤上前一步,将自己被手镣拴着的手贴向红雀,却被对方不动声色地闪开了。

  直到所有人都退净了,红雀这才泄了一口气般,表面装出的沉稳瞬间崩裂,他一把抓住了白鲤还未抽离的手,将半个身体的重量吊在上面。

  白鲤一把将红雀护在怀里,看着红雀额头细密的汗珠,心疼地无以复加。

  原来这就是主人不愿来的原因,原来主人不是为了刻意收买自己才说的那些话……

  “别怕。”白鲤脱口而出,懊悔自己自以为是的坚持竟把主人带到这种地方来了。

  “我没有!”红雀下意识地想要挣开白鲤的怀抱,挣了一下没挣开,便也没再用力,就这样继续在白鲤怀中靠着。

  “主人怕疼?”

  “不怕。”

  红雀一时有些气闷,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,再这么被白鲤误会下去就要被他小瞧了!然而红雀那些平时都能藏的很好的情绪,此时在白鲤面前却无处遁形,他指尖轻微颤抖,看着白鲤就忍不住要钻进他怀里。

  该死……

  红雀气的将头埋在白鲤肩头不满地蹭了蹭,委屈地呜咽了一声,被白鲤搂的更紧了。

  “那……主人若是在这里不舒服的话可以先回去休息,让别人来……”白鲤忽然说道。

  “不行!”红雀的脸仍旧埋在白鲤肩头,此时更不敢抬起。

  白鲤无奈叹气:“主人?您何苦在这……”

  “受刑要去衣,你想让别人看见你的身子?”

  白鲤微微惊讶,他实在没想到主人会在意这个,想说受刑去衣很正常,随即思路一转,意识到红雀这么说,定是因为他自己在意,于是便顺着红雀的话答道:“属下不想……”

  “嗯,我也不想。”红雀搂住白鲤的腰轻轻捏了捏。

  “是,属下知道了。”

  白鲤默默记下,以后千万不能让别人看了自己的身子,下次出门要穿个高领的,捂得严实些才好。

  红雀在白鲤怀中趴了半晌,惊讶地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恐惧正在消解,他抬起头来,神色如常,却不是强装出来的,而是在白鲤身边,真的不那么怕了。

  “我怕的是牢,不是刑……算了,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……”红雀不抱什么希望地解释道。

  “属下信,属下记住了。”白鲤将红雀方才蹭乱的一缕发丝为他别到耳后,“主人别怕,这是您自己的地牢,不会有人把您锁起来的。”

  “嗯。”残余的恐惧又少了一半。

  “就算锁住了,属下也在里面陪您。”

  “嗯……”恐惧已然找不见踪影。

  红雀惦记着正事,慢慢从白鲤的怀抱中退了出来,将自己和白鲤腕间的手镣解开挂到一旁的墙上,问道:“失忆时的场景,你还记得哪些细节?”

  白鲤见主人已无异样,正色答道:“属下……受刑时是跪着,双手被吊住……”

  “那就是最常见的那种刑架。”

  红雀一口咬定,生怕白鲤再说出什么折磨人的花式刑架来,非要用那些不可。

  “应当是。”白鲤迟疑着答道。

  红雀松了口气,心中暗自庆幸白鲤没有反驳,他走到刑架旁,刑架下方是一块带瘤的铁板,受刑人跪在上面被铁镣锁住脚踝和膝弯,再用带倒刺的手镣吊住双手将身体拉直,以此来防止闪躲。

  白鲤就要跪下,红雀一把将他拉住,神色不忍道:“不用那么真吧?你看着这个,想象一下……不行么?”

  “好像不行,主人,属下是真的想回忆起来,属下受得住。”白鲤竭力抑制着抗拒的情绪,平静地答道。

  “好吧。”红雀无奈叹气,将刑架打量了一番,说:“你等着,我去取些东西来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见白鲤应下,红雀不放心地又补充道:

  “在我回来之前,不许跪,不许碰任何刑具,听到没?”

  “是,属下遵命。”白鲤的嘴角不知何时挂上了些许笑意。

  红雀去了不多时便赶了回来,将一块厚厚的棉垫丢在铁板上,在白鲤惊诧的目光下将一副新的手镣挂在了刑架顶端,手镣的内侧不是纤细的倒刺,而是柔软的皮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