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管不了那么多了。”太后打断了韩陵的话,哀伤的看着韩陵道:“你与哥哥还有瑾儿,你们三人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,我怎么能让那么互相伤害。”
“好了好了。”韩陵看着太后眼眶通红里面氤氲了水汽,好似下一刻就会从眼眶中滑落,立即劝哄道:“事已至此,我们就不说这些了。”
太后抿着唇,用力点了一下头道:“你放心吧,瑾儿的脾性我很清楚,他的脾气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,他不会记恨的。”
韩陵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,心中却并不如太后这般乐观,以前小打小闹,太后与陛下母子情深,自然都不会往心里去,乐得哄着太后,只当彩衣娱亲逗太后欢心。可是这次皇上恐怕是真的伤了心了,要想修复母子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……
两人说话间,萧毅瑾下了早朝,便前来寿安宫,站在宫苑大门外,便看到院子里韩陵与韩陵举止亲密说着话,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受,于是便冷哼了一声。
这声冷哼,惊到了韩陵与太后,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萧毅瑾。
韩陵立即跪地请安:“臣韩陵见过陛下。”
萧毅瑾没有叫平身,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一眼韩陵,径直走到太后面前,面无表情的问道:“母后可开心?”
太后微愣。
萧毅瑾指着韩陵道:“这是儿臣送给母后的礼物,母后可开心?”
太后顿时手足无措的看着萧毅瑾,有些羞恼的轻斥道:“陛下,你怎么能这么说话,他怎么能做礼物?”
萧毅瑾只是气不过他们两人郎情妾意的模样,下意识地出口讽刺,话一说口心中便隐隐有些后悔。但一看见太后如此维护韩陵的样子,顿时怒气更甚,连带着原本的那一丝悔意也被怒火烧的一干二净。
萧毅瑾面沉如霜,冷声道:“母后不喜欢朕的礼物,朕便命人带走了,莫要污了母后的眼。”
太后闻言立即拦在韩陵面前生怕萧毅瑾真的要将韩陵带走,心急如焚冲着萧毅瑾急忙说道:“喜欢,我喜欢还不行吗?”
生平第一次太后在萧毅瑾服软,却是为了别人。
萧毅瑾不仅丝毫不觉得开心,心中反而更加烦躁,不好对着太后发火,便看向还跪在地上的韩陵怒骂道:“还跪在这儿干什么,朕让你来寿安宫伺候太后,不是让你来做石墩子的。”
韩陵立即站起身走到太后身后,垂眸敛目默不作声,如同一个真正的普通护卫一样。
萧毅瑾看着他这番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可韩陵态度恭谨,却又不好几次无故三番刁难他,强忍住心中的气闷,甩袖离去。
看着萧毅瑾离去,太后伸手握住韩陵宽厚的手掌:“委屈你了,陛下的气性大,是我没有教好。”
韩陵不以为意的笑着道:“帝王之尊自该如此,唯唯诺诺才惹人笑话。”
……
萧毅瑾从寿安宫出来,径直走向寝宫,陆成泽正坐在萧毅瑾的寝宫内手中翻看着一本孤本策论,听到脚步声,立即将手中的书放下,欲起身行礼。
萧毅瑾立即拦住,握住陆成泽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,问道:“可还有不适?”
陆成泽抿唇,轻轻摇头,道:“北方战事如何?”
“一切顺利。”萧毅瑾拉住陆成泽的手,两人一同跪坐在案桌旁,萧毅瑾回道:“林将军对北方夷族了如指掌,加上物资充盈,如今不仅败退敌寇,还向前推进,拿下夷族一城。”
陆成泽心下稍安点了点头。
萧毅瑾端过陆成泽手边的茶杯,就着陆成泽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茶水,笑着问道:“亚父不问韩陵?”
陆成泽垂眸看着自己放在案桌上的手,轻声道:“陛下答应微臣,微臣相信陛下不会食言。”
对于陆成泽的信任,萧毅瑾对韩陵的不满稍稍消减了几分,傲然道:“朕不仅仅放了他,还将他送进了寿安宫。”说着,再次想到刚刚在寿安宫之中的情形,他的母亲为了一个男人居然对他横眉冷对,顿时刚刚消减的那一丝厌恶,成倍的增长了回来,萧毅瑾咬牙恨恨道:“他们柔情蜜意好的很。”
陆成泽自然看得出萧毅瑾的不悦,自动伸出手轻拍了拍萧毅瑾的手,软声道:“陛下宽宏大量,就不要在意他们了,就当是太后养了个面首,养了个逗趣的玩意儿。韩陵总比那些个怜人上得了台面。”
听着陆成泽的话,将韩陵比作供人取乐的怜人,萧毅瑾瞬间心情就舒畅了,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心中多了几分赞同。但脸上却还是满面寒霜:“只要亚父陪着朕,朕对韩陵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说着凑近陆成泽,快速在他唇上啄了一口,道:“亚父成全朕,朕便成全太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