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毅瑾点了点头:“是有一些。”
御史再次问道:“是否时常会感到燥热不安?”
“嗯。”萧毅瑾再次点头。
御医收回手,笑着道:“回禀陛下、镇安王,陛下脉络强健血气旺盛,龙体康健,应无大碍。”
“那刚刚陛下怎么会忽然发热?”陆成泽质问道。
御医迟疑了一瞬,低下头回到道:“陛下年少,气血旺盛,房事虽然不宜太过,却也不可太过禁欲,强忍着对身体倒也不好。”
“知...知道了,既然无事,便退下吧!”这一下萧毅瑾的脸更红了,连带着陆成泽的脸也染上了一丝红晕。
“臣告退。”御医背起药箱退了出去。
大殿之中又只剩下萧毅瑾和陆成泽,两个人挤在一张椅子上,四目相对,瞬间两张脸变得更红。
陆成泽觉得有些尴尬,他年少时也这样过,只是那些岁月对于他来说太过美好,被他封存在记忆深处,这十几年来从不敢去回想。
这些年来,他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辛,脚下踏着刀子前行。他想要活着唯有摒弃那些柔软,变得狠辣,对旁人狠,对自己更狠。若是一直沉浸在美好之中,那么这些年他便熬不下去了。
他想要活着,就唯有遗忘,遗忘过去的生活,遗忘那些肆意的时光。
他是利刃,摒弃了所有情欲人伦,可是他忘了,身旁这个他一手养大的孩子,已经是个少年,与他这种人不同,有着正常人的七情六欲。
忽然陆成泽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早上,少年柔软的身体,腥膻的气味,粘腻的体液......
原来真的不是身体不适!
陆成泽轻咳一声,率先移开视线,陆成泽随手打开桌上的一本奏折道:“陛下看这本奏折.....”
“嗯,”萧毅瑾应和着:“朕...朕看到了。”
陆成泽定睛,看清了奏折上的字道:“嗯,这是湖州总督的请安折子。”
“是啊。”萧毅瑾深吸了一口气将不断跳动的心脏压下来,含含糊糊道:“写的不错......”
两个人都在努力转移着话题,却不知为何,大殿中的气氛反而变得越来越诡异。
一时间,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,低头盯着同一本奏折,明明就是一本随便写两个字就打发的请安折子,他们却看得无比认真,可又偏偏一个字都没看进去。他们谁也不敢先转头看向对方。
一时间大殿一片寂静,连呼吸声都不自觉放轻,唯恐惊扰了对方。
“陛下,九千岁......”
就在气氛越发凝重之际,小金子走了进来。
萧毅瑾顿时松了一口气,立即抬起头惊喜地看向小金子,问道:“何事?”
小金子躬身小声道:“暗九回来了?”
惊喜的神情一下子凝固,慢慢变成了错愕,萧毅瑾疑惑的问道:“他怎么回来了?”
“快宣”陆成泽也收敛了那一丝羞恼,恢复了往日冷静自持的模样,对萧毅瑾道:“暗一刚回,暗九便归,必有要事。”
“嗯。”萧毅瑾看向小金子抬了抬下巴道:“快让他进来。”
小金子退了下去传召暗九。
不多时暗九走了进来,单膝跪在地上抱拳道:“暗九见过陛下、镇安王。”
“平身。”萧毅瑾没有多寒暄什么,立即看门见山的问道:“你怎么回来了。”
暗九道:“微臣奉陈先生之令回京,向陛下呈上奏报。”
暗九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,塞在怀中一路回京,信封上多了不少褶皱。
萧毅瑾毫不在意的接过,将信封打开,里面是陈无忌汇报了近些日子他们在江南府的所作所为。
厚厚的一沓足有十几张纸,萧毅瑾看完一张便递给陆成泽一张,等陆成泽上一张看完,萧毅瑾下一张就递了过来。
两个人配合默契,快速地看完了信件,萧毅瑾呼出了一口气,不禁笑道:“这些日子看来陈先生与永安的日子过得很精彩嘛。”
暗九低头答道:“是,陈先生与陆少爷刚到江南,陈先生便被人认出来了,好在陆少爷年龄小,也不常出没于人前,所以无人认识......”
原本的计划是陈无忌与陆成泽假扮成外地富商,低调收购粮草。
可到了江南府,刚露面陈无忌便被人认出,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被叫破了身份,好在陆永安一直在马车中没有露面。
于是陈无忌便更改了计划,由陆永安接替他的任务秘密收粮,而陈无忌便悄悄联络吏部钦差,成了随钦差巡视江南的督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