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真的假的?”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。
楚妗心下一跳,匆忙转过了身子,她杏眼微转,有些不知所措,忽然她目光凝在一处,道:“我听哥哥说过太子殿下不但骑射功夫了得,书法也是极好,一手字深得旁人称赞,我就想是不是真的……”
楚妗说完,就瞧见顾沉宴径直走向了书桌旁。
顾沉宴瞥了一眼桌上的笔墨纸砚,不紧不慢地走到桌旁,随手拾起一支笔,他抬头,道:“不是要看孤的字吗?不来研墨?”
楚妗迟缓地走过去,后知后觉地拿起墨条,蘸了些水。好在梁夫子以前时常惩罚她磨墨,是以她动作很是熟练,没一会儿桌上便多了一台散发着墨香的墨汁。
顾沉宴握着笔,随手沾了墨,提笔写了几个字,笔走龙蛇,笔法遒劲有力。
楚妗先是赞叹,后面仔细看了看,却越发觉得这笔迹很是熟悉,她指着纸上的字,道:“殿下您的字我好像似曾相识。”
顾沉宴手一顿,害怕被楚妗发现漏洞,他莫名有些心虚,他嗤笑了一声,道:“孤的笔迹哪有人敢模仿?”
楚妗扫了一眼桌上的字,点了点头,也对,这世上怕是没有人敢模仿太子的字迹。
于是她只能压下心底的疑虑,指了指一旁的花,道:“刚刚我看了一下那些花,枝繁叶茂,长势喜人,殿下平日里怕是花了极大的心思吧?”
顾沉宴不自在地咳了咳,不屑道:“那些花若是太丑,也着实碍眼,这寝殿是孤起居之处,代表了孤的脸面,若是这花长得歪瓜裂枣,被人看到了,这不是有损孤的颜面吗?孤政务繁忙,就随便地打理了一下。”
楚妗了然地点了点头,一丝怀疑也没有。
因为花被顾沉宴照顾的很好,楚妗只需大致地打理一番就好,并没有花费太多功夫。
楚妗净了手后,便坐在了桌旁,顾沉宴忽然从一旁扔了一个红漆木盒子在桌上,道:“喏,打开看看吧。”
楚妗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,随即目光落在精致的木盒上,心底冒出一丝欣喜,这是赠予她礼物吗?
作者有话要说: 小剧场
顾沉宴:那花我只是随便种种!
实则是他每次下朝回来,第一时间就是给花浇水施肥,从不假手于人。
第66章
楚妗打开盒子, 发现里面是一套精致的茶盏。
“这……这不是今日那套茶具吗?”楚妗认出来这套茶具就是今天在马场所用。
“嗯,孤看你很喜欢,就送你了, 反正放在那里也是积灰。”顾沉宴假装随意道。
楚妗嘴角翘了翘, 爱不释手。
楚妗回了国公府, 趁着夜色,未曾惊动旁人, 躺下后她方想入睡, 却不经意想到了方才那蜻蜓点水的触碰。
那……算是亲吻吧?
她手不自觉抚上唇, 不可抑制地对顾沉宴的脸产生了一丝好奇。
“呀!”楚妗懊恼地敲了敲脑袋,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?
——
此时凤仪宫内却仍旧灯火通明, 宫人皆谨慎侍立在一旁,皇后动作轻柔地走到建安帝身旁, 柔声道:“皇上,这么晚了还不安寝吗?”
建安帝将手里的笔放下,揉了揉眉心,疲惫道:“嗯, 什么时辰了?”
皇后低声道:“丑时三刻了。”
建安帝站起身,感叹道:“居然这么晚了?朕处理政务起来,时间一时也忘记了,辛苦皇后在旁边等着了。”
皇后露出一抹温柔的笑, 道:“皇上不睡,臣妾也睡不着,更何况皇上勤政爱民, 是百姓之福,臣妾怎能这般不识大体?”
建安帝走过去,握住皇后的手,轻轻地拍了拍,欣慰道:“皇后能这么想,朕甚感欣慰啊!”
皇后顺着建安帝的力道,两人往内室走去。
宫人轻手轻脚地跟上去,建安帝站在床前,张开手臂。
“今日就让臣妾服侍您吧。”皇后上前一步,温声道,随即转头威严的说道:“你们都退下吧!”
宫人连忙屈膝告退,一瞬间,内室就只剩下帝后二人。
皇后一边替建安帝宽衣解带,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:“今日臣妾听人说太子殿下好像去了城郊骑马呢。
建安帝“哦”了一声,随口应道:“太子不是时常去吗?这有何奇怪的。”
“可是臣妾听说他与一位姑娘一同出行,您也知道,太子殿下向来不近女色,民间甚至传他有断袖之癖,太子虽然不是臣妾的亲生儿子,但是臣妾向来是将他视为己出。臣妾身为他的母后,很是关心他的终身大事,今日听到了这样的消息,着实吃了一惊。”皇后情真意切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