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似是有一人,醉意散去,他倏的睁开眼,借着月色,看到那张芙蓉面,兴致上来,顾华庭翻身压在那人身上,双手缠上她的腰身,心底愉悦道,“你怎么跑这来了?”
叶佩雯羞涩地垂下头回他,“我心悦公子,想做公子的人。”
听到陌生的声音,顾华庭陡然酒醒,先是一怔,随后翻身下地,冷漠迫人,先声道“怎么是你?”也不等人回应,随后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“滚。”
叶佩雯又羞又臊,来不及想他为何转变这般大,只知道自己厚着脸皮爬他的床,却遭到他的嫌弃,可事到如今,再没办法,她吞下出来的泪水,“公子,你前几日你亲口说的,你喜欢我,我也喜欢你的。”
顾华庭眉心一跳,眼睛嫌恶地看她,已是不耐至极,“你既然不想走,我现在就让人进来把你扔出去。我顾华庭从来都不会怜香惜玉。”
这话吓到了叶佩雯,她猛地抖一下,吓得花容失色,连滚带爬地出了屋门,鞋子都没顾得上穿,头也不回地出了阙和园。
顾华庭靠坐在太师椅上,按着眉心,方才他还以为床上的人会是她的,可笑的是,他竟然还很期待,甚至愉悦。看来真应该离开些日子,把这女人的事想想清楚才好。
这次行程没上一次的匆忙,崔禹前前后后忙了三日,终于打点好,在门前的马车便搭上一个木墩,顾华庭踩着木墩上了马车。
这三日,他都没再去找叶蓉。
西院的动静闹得不小,叶蓉早早知道,春香再三打听,知道这事是定下了。
自那夜被顾华庭赶出阙和院,叶佩雯闷在院里一直都没出去过。
安氏在一旁开导,叶佩雯哭道,“母亲,都怨你,害女儿平白丢了这么大的人,日后,女儿还怎么再这府里抬得起头啊!六公子他分明是嫌弃女儿。”
安氏道“是母亲的错,那夜黑,母亲给你守着,没人会发现的!再者说,你也说了,顾六公子那夜醉酒,兴许是把你瞧成别人,或者是怜惜你未出嫁,才不碰你的。”
叶佩雯道“他哪里会把我看成别人!”说到这,叶佩雯语塞顿住,她清楚地听到,顾华庭起先压在她身上时,说得是“你怎么来了。”所以,他是想着有人会来,但不是她,府中能有谁和她长的相像?唯有她那个远房的表姐叶蓉。
叶佩雯像是发现什么惊天秘密一般,一脸错愕,怪不得,她总觉得顾华庭和叶蓉之间像是有着什么,她的感觉没错。
安氏见她不哭了,反而一脸怔仲,她道,“雯儿?”
叶佩雯拿帕子胡乱擦掉脸上的泪痕,道“母亲,我出去一趟。”
来芳华院的路上,叶佩雯越想越觉得对,表姐怎么会无缘无故和西院六姨娘交好,她还打听到西院六姨娘不知因何得罪顾华庭早就被卖到勾栏院。表姐为人淡漠,又怎会好心收留她,还给她那么多衣裳首饰,虽然猜不出她的意欲,但定然和顾华庭有关。
叶佩雯满怀心事地到芳华院,曦蕊先迎上来,“姨娘说您今日会来,叫奴婢在这等您,果真没错。”
叶佩雯狐疑,“表姐知道我今日会来?”
曦蕊点头,“姨娘在屋里等您许久了。”
叶佩雯比来时困惑更甚,进了屋,“表姐,雯儿来了。”
叶蓉招呼着让她坐,又倒了一盏茶水,和几日前的苦涩不同,这次味道甚好,清香扑鼻,入口甘甜无比。
“雯儿聪慧,想必应该都猜到了。”叶蓉开门见山先道。
叶佩雯不明白她的意思,“表姐指的是哪件事?”
叶蓉头痛地扶额,“此事事关咱们叶家清白,还请妹妹保密。”
“表姐请说。”
叶蓉又似是为难开口,“实不相瞒,西院的顾六公子是个花花公子,且爱慕我已久,一心要把我抢去做他的妾室,有幸得夫人庇护,方才无事。”
“这事,夫人也知道?”叶佩雯有问道。
“我本是嫁给顾老太爷冲喜,哪能从了顾六公子,这岂不是冒天下大不韪。是以我对他虚以委蛇,又故意接近他的姨娘,有夫人做靠山,才得以保全自身。”
“幸而…”叶蓉眼睛一亮,“幸而妹妹你来了,我看得出来,顾六公子对你与对旁人不同,他至今无妻室,你定会做他的妻子。”
叶佩雯被她说得耳热,又带着点骄傲。来时,她还想着,她看出来叶蓉和顾华庭之间不干净,想借用这件事加以威胁,让后让她帮自己,现在来看,是不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