娶妻娶贤,而这位太子妃是见贤与美都有。
“本王觉得为人子应当进去请安。”
周云棠不肯:“我觉得长辈论事说话,晚辈应当候着。”
两人僵持不休,秦昭也在这个时候赶来,朝臣说话耽误了会儿就来得晚些。
走近殿门就瞧见太子妃倔强又狠绝的神色,看似厉害,不知怎地竟感觉出几分可爱的劲头。
秦昭疾步走近:“肃王兄来得很早。”
肃王回身,与太子妃保持着距离,微笑道:“太子竟慢了两步。”
“所以不如肃王兄,你与太子妃说什么?”秦昭跨过门槛,主动将人拉至自己的伸手,右手尾指在她手心中划了划,示意她且安心。
周云棠是不害怕的,秦昭挡在身前的身形巍峨如山,其实从小与肃王斗到大,对方是什么性子,也早就摸熟了。
秦昭骨子里三分才气,面子上便是三分。
肃王骨子里三分才气,面子上最少六分。
论装,肃王最厉害。
“不过说两句话罢了,太子这么担心不放。”肃王好笑道,神色里涌动几分戾气。
秦昭懒得与他多话,牵着太子妃的手就要离开,“肃王兄去见陛下,孤送太子妃回东宫。”
崇政殿看似巍峨庄严,骨子里却很肮脏不堪,处处透着危险。
周云棠为伴读的时候,与他一道来这里给皇帝请安,宫人送来一道点心,她不过轻轻咬了一小口罢了。
回去后腹痛不止,若非太医来得及时,小命都得弄丢了。
听着要离开,周云棠轻轻拽了他的手,悄悄告诉他:“皇后在里面,我若走了,她会不高兴。”
“无妨,皇后比你聪明多了,不会出事。”秦昭冷着脸色,嗓音更是沉沉冷冽,就像坠了冰柱一般。
周云棠顿时偃旗息鼓,乖乖地跟着他回去。
肃王确实脑门一凉,宫门那么多,又有车辇,太子妃自己又长了腿脚,犯得着需要你跑一趟吗?
蠢人多作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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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辇慢悠悠地在宫道上走着,秦昭捏着太子妃的手不肯放。
太子妃的手心渐渐渗出冷汗,微微湿滑,时间久了就有了些许粘稠感,秦昭就像不知道一般反拉着她细细说话:“亲事准备得如何了?”
周云棠心思发愁,哪壶不开提哪壶,心中拿不定主意,正觉得恐慌,偏偏秦昭还来掺和一脚,她恨不得将人推下车辇。
奈何没有这个勇气,只能由着秦昭搓着她的手。
搓来搓去,就像搓面团子。
秦昭低眸看着纤细柔嫩的手,心中不住叹息,以前怎地没有发觉这双手的不同之处。
好在秦昭很安分,搓了一路的面团,没有做其他的事情。
周云棠的心渐渐安定下来,目送秦昭离开。
刚跨过宫门,云氏就着急满慌地走来,迎着她匆忙回殿,将宫人都屏退出去,关上殿门后才说道:“二姑娘回来了。”
“在哪里”周云棠心中一震,整个身子几乎都在发颤。
云氏则是愁眉苦脸:“四皇子找回来的,送回侯府了。”
回来了就不好办了,该如何收场。
“我同她见一面再说,你去安排。”周云棠脑子里也想得清楚,光是回来已然没有用了,秦昭对她的心思不知是个什么样子的。
贸然换回来,是有麻烦的。
云氏领了吩咐,还是觉得事情不对,就劝道:“相貌是一样的,但骨子里却是不同,换人是可以,万一将此事暴露了。光是李代桃僵这件事,就是没有办法解释的。殿下的性子,您也应该知晓,他喜欢什么样的不论,但有点是可以知晓的。殿下喜欢的是您这个人,而不是顶着太子妃头衔的人。”
从穿上嫁衣的后,一路走来,坚辛不易,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。
如今的局面尚在掌控中,若是贸然换回来,就怕会露出马脚。
“您说的事情,我如何不了解。我可以做太子妃,但她继承不了侯爵之位。周家军落到今日的地步,也是我无能。一旦发现周云棠是个女子,不但侯府有危险,还会连累许许多多知情的人。”周云棠委婉道。
她如何不想继续安稳度日,秦昭脾性不稳定,但对她很好,光是这一点,她就舍不得离开。
“这……”云氏语塞,听到这番无奈的话后也是不知该怎么劝,那么多人性命都拴在了宣平侯府上,错了一步,就很难再挽回。
周云棠对着铜镜摸着自己面容上的胭脂,唇角上的口脂也很精致,铜镜里的女子嫣然一笑,清纯动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