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。”江季白神色淡淡,一口应下了。
夏侯离溪诧异片刻:“你…不听我说完?”
“说不说随你,我先应下了。”江季白面上无波,似乎是答应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。
“大哥。”夏侯离溪无语:“你知道‘送’是什么意思吗?”
江季白反问:“他能帮我找到我想找的人吗?”
“当然,且不说商队南来北往消息广,而且他手下午有许多能人异士,找个人还是能够的。”夏侯离溪道。
江季白点头:“几时动身?”
“…后天可以么?”
“可以。”
“有意思。”夏侯离溪摸着下巴,惋惜道:“我准备了一箩筐的话来说服你,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答应了。”
江季白问:“你还有什么话?”
“呵~”夏侯离溪摊了摊手:“没了。对了,他是怪人,你…自己去发现吧。”
江季白审视着夏侯离溪:“那我来问你,你为何选我?”
夏侯离溪回答的意味深长:“封崎好赌,也善赌,你会对他胃口的。”
这话听着怪怪的。
江季白反问:“你自己为何不去?”
夏侯离溪再次叹息:“老弟,我说了,他是个怪人,我是正常人。”
事毕,二人下楼,夏侯离溪挽留道:“天色尚早,白弟,咱们回赌坊再切磋一把?”
“改天吧。”江季白草草应道。
夏侯离溪笑着摇了摇头,然后从袖袋里拿出了一个用锦缎包着的东西:“就知你不愿,喏。”
江季白看向锦缎,不解其意:“什么?”
“打开看看。”夏侯离溪用下巴点了点。
江季白打开锦缎,里面是一张玉质的面具,面具在花月夜花火的映衬下,闪动着温润的光泽,就如夏侯离溪给人的初印象。
夏侯离溪解释:“谦谦君子,温润如玉,我觉得这张面具更适合白弟你一些。”
是怕自己脸上这张面具给他丢人吧,江季白腹诽。
也是,他要去见的人可是封崎,灰头土脸的自然不行,江季白接了过来,致谢:“多谢夏侯老板的好…”意。
江季白目光定格在从三楼楼梯处,几个醉汉互相搀扶着正走下来,其中装醉的那个…可不就是温白吗?
可温白会在这里?
江季白微微蹙眉,随及便想开了,是了,自己每日阴沉个脸,即使温白有空,也是不愿意来的吧。
夏侯离溪目睹着江季白的脸色从奇怪到郁闷再到阴沉,他问:“怎么了?”难道是不喜欢他的礼物?
江季白只盯着那边看,沉声道:“没什么。”
夏侯离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刚好温白几人下来,两拨人来了个面对面相遇。
温白看见了江季白,他先是眼前一亮,刚要开口,就注意到了江季白身旁的夏侯离溪,于是温白审视的目光便挪到了夏侯离溪身上。
夏侯离溪:“……”
“小白…小白啊。”林志扒拉着温白,醉醺醺道:“哥知道你是好人!这琴姑娘…嗝~哥就当是你让给哥的…”
温白扶好林志,心想得赶快把这些人带走,都是官场中人,认出江季白就不好了。
“走了走了。”温白左扶一个右拽一个,一行人醉醺醺地出门了。
看着几人消失在门外,夏侯离溪问:“认识?”
江季白转身下楼,面无表情:“不认识。”
“哦。”夏侯离溪十分有眼色:“那…那我就先走了,后天见。”
“嗯,告辞。”
江季白慢吞吞地走在回客栈的路上,心里止不住地猜测温白为何会在那里,是应酬吗?可那一群人分明就是户部的米虫,不像正经的。那就是去寻欢作乐了…也好啊,省得过来烦自己。
温白几步追上江季白,扯了下他的头发:“哎…”
江季白头皮一痛,回身就是一击,温白猝不及防,被江季白牢牢地按在了墙上,他吃痛叫道:“我我我,是我。”
江季白先是不动,然后盯着温白看了半晌,不情不愿地松手了。
温白揉着肩膀,问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你不也在这儿。”江季白只身前走。
温白心想也是,又问:“刚刚那个人是谁?”
“朋友。”
温白疑惑:“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个朋友?”
“温白。”江季白站定,面无表情地盯着温白:“我不是三岁小孩儿,你用不着事事都要过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