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靠你身上我就不会流血了?”温玄忿忿不平地反问。
江越莫名有些尴尬:“本王不是怕你累吗?”
“累不死!”温玄语气不善。
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,慢慢往这边走开,两人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手中的剑。
“温大人,王爷。”来人行礼道。
看他穿的和其他士兵明显不同,是个军官吧,温玄打量着,接着又来了几个人,小心翼翼地扶起了温玄。
那军官松了口气:“幸好赶上了。”
温玄缓缓开口:“你们是…”
“我们只是听从主子办事罢了。”那军官笑道:“大人不比放在心上。”
“救命之恩,怎可一语盖过?”温玄站直了身子,蹙眉道:“还望阁下如实相告身份,日后温玄也好投桃报李。”
那军官还未开口,就跑来一个士兵禀报道:“援军来了。”
那军官沉吟道:“那我们也该走了。”
温玄欲言又止,军官又是笑道:“这次着实不便,下次吧,下次一定如实相告。”
温玄面上作罢,心里却道,这种事谁想下次啊。
等他们走远,江越看温玄一脸惆怅,忍不住提醒道:“江南那边的,你没看衣服料子吗?”
“呵,自是不如王爷精通!”温玄不冷不热。
温玄重伤落败的事很快就传回了天渊城,弘道帝面上勃然大怒,暗地里心花怒放,他当即传召温玄回京,等候发落。
温玄伤势重,虽然给他备了马车,可路上还是颠的人难受,中途休息时,江越担忧地上车,想察看温玄的伤势,却见温玄安静地靠在马车一角,面带隐忍地合着双目。
想必很难受吧,不然为何连自己上来了都没有发现。
都这么难受了,还坐的这般端正,舒服吗?江越撇了撇嘴,拿过一旁的垫子,想给温玄靠在背后,这样也舒服些,不料刚凑近温玄,后者倏地睁开了眼睛,满是戒备:“你干吗?”
江越摇了摇手中的垫子:“给你垫上。”
温玄侧脸,又闭上了眼睛,嫌弃道:“用不着!”
“我原是想着让你休养几日再出发,可那边催得紧,你伤势如何?”江越这几日已经能主动忽略掉温玄的冷嘲热讽,不冷不热和冷若冰霜。
“死不了!”
江越好笑地放下了垫子,盘腿将胳膊放在膝盖上支着下巴,无语道:“温玄,我知道我们之间有矛盾,可我这也刚救了你是吧?你就不能先把成见收一下?你看我都收了。”
“滚。”温玄言简意赅地回答,眼睛都没睁一下。
“行,伤者为大。”江越点了点头,叹气道:“你该换药了吧?”
温玄:“你管不着。”
江越自顾自地拿过药箱的药,刚一打开药盖,就愣住了,江越看着明显满满一瓶的药膏,挑眉道:“你没用?”
温玄还是没睁眼,眉头却是蹙了起来,这次出征前后不过三个月,严格意义上只打了一仗,而且自己还受伤了,简直像个笑话。
江越看温玄如此不配合,有些不满地去扯他的衣服,温玄猛地睁开眼睛,低声喝道:“你干什么!”
江越理所应当:“给你宽衣上药啊。”
“滚!”温玄拍开他不安分的手。
江越疑惑道:“为何不上药?不上药你不痛吗?”
“怕你下毒!”温玄彻底怒了:“不痛!滚!”
“噗…”江越忍不住笑了:“我下毒?你是得癔症了吗?”
看温玄一脸愠怒的样子,江越无语地耸了耸肩,自认倒霉道:“好吧。”
就在温玄认为他终于要滚了的时候,只听江越一声闷哼,温玄下意识看了过去,又整什么幺蛾子?
只见江越右手拿着一把匕首,左手手臂上已经被划了一个口子,丢下匕首,江越沾了些药膏涂到了自己伤口上,抬头笑问:“这下相信我没下毒了吧?”
“我怎么知道你下车后会不会自己弄解药?”温玄心道就你那个小口子能跟我一身窟窿比?还苦肉计,美人计都没用。
江越:“……”彻底被温玄的想法给打败了,江越试探道:“那…我在这儿多待会儿,让你亲眼看我毒发身亡?”
温玄冷若冰霜:“何必等待毒发身亡呢?王爷要是想死,直接拿匕首割了脖子得了。”
江越:“……”我不想死!
江越都以身试毒了,温玄还不领情,江越也不想跟他讲道理了,直接扑了过去:“你上也得上,不上也得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