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目中无人,随性恣肆,心智坚定,又能力极强,就像是…我想要成为的那种人,许是嫉妒吧,我总是给你使绊子,看你生气也挺有趣的,哈哈…跟你说这些我也没想到,哦对了,当时我真的不是真心诅咒你夫人的,就是随口一说…”
江越如释负重地出了口气,笑道:“事实上,我并不讨厌你,只是清楚你不喜欢我,只能选择这种相处方式,渐渐的,与你互怼竟成为了一种习惯,其实,我还挺喜欢你的为人处世的。”
温玄继续冷嘲热讽:“承受不起。”
好在江越已习以为常了,他从容地笑了笑:“那你休息,准备启程了,你把垫子垫在身后会舒服些,别太注意仪态了,那玩意儿也不能让你伤口快些好不是?好了,我下去了。”
其实,江小王爷正经起来还不错,有良心。温玄琢磨着,两人这是算和解了吗?忽然扯痛伤口,温玄嘶了声,眉头又拧起来了,心里又开始愤懑,和解个屁!
一番折腾,总算到了天渊城,温玄又由于伤口恶化神志不清昏迷了,就被江越送回府了。
温白和常文政自从得知温玄兵败受伤后,一直都忧心忡忡的,温白更是骂骂咧咧的,背地里把除了江季白之外的江家人骂了个遍。
走在街上,温白听到有人讨论温玄世子是绣花枕头一包草,有些想笑,心想要是温玄听见了估计得郁闷死。
但是,温白看见温玄昏迷着被人扶进来时,也吓了一跳,当即就背起温玄往房间里去。
温白不安地搓着手,探头探脑地看着大夫忙活着,焦急地走来走去,江越被他晃得头晕,劝道:“小白啊,我本来就没怎么睡,你一晃我更晕了。”
温白停住脚步,抱臂审视着江越,带了些埋怨道:“我大哥怎么成这样了?”
江越尴尬地咳了咳,推脱道:“原本也是没这么严重的,谁让他自己不上药啊…”
“自己不上药?”温白怔了怔。
江越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:“对啊,估计就是怕去朝堂丢人,所以才找借口不去的,真…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…”
“才不是!”温白下意识地维护道,等说出口,自己都愣住了,温玄并不需要自己维护啊,但是温白知道,温玄只是怕一回来就见皇上,皇上一生气就把温家整个都办了。所以,才拖延时间来看形势,再想办法。
温白心情复杂地把目光投向温玄,记忆里,大哥从来没有这么狼狈,在江季白出事的时候,他也是这种心情…是看着重要的人受苦而自己无能为力…
江越也知道自己失言,安抚道:“你大哥…会没事的。”
温白抓了抓头发,点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江越想起了那支奇怪的军队,寻思着开口:“小白,你知不知道…你大哥认识什么江南的军队?”
温白眉头微微一动,江南?江季白不是在那里吗,不过江越立场好像是偏向弘道帝那里的,还是先不说吧,温白故作疑惑道:“什么江南的?关我大哥什么事?”
江越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温玄如今正是多事之秋,那支军队的事还是少给人知道为妙,想到自己,江越打着哈哈道:“随口问问,没事。”
“哦。”
两人各怀心思,江越又坐了会儿,就离开了,离开时,别扭了好半天,直到温白快不耐烦了,江越才开口:“给你哥说,本王会替他说话的。”
“嗯。”温白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,眼睛还往温玄那里看,随口道:“关键是您说的话没分量啊。”
江越:“……”温家人说话都如此刻薄吗?
温玄昏迷的也不安生,心头装的事儿太多,一想起来就心烦意乱的,明明意识还在,偏偏眼皮好似有千斤重,睁也睁不开。
期间,父亲好像过来了一次,不知怎么的又把温白训斥了一顿,温白还是那副四两拨千斤的德行,然后,温白就一直留在这里,温玄听见了他好几次叹气,莫不是听错了吧?这小子会叹气?
好像玘儿也过来了一次,温白还郁闷地说着:“哎呀哥啊,我知道你也听不见,但我还是得说,玘儿这么小就没了娘,可不能再没爹了。”
温玄心里有些感动,接着温白就又补了句:“虽然有你没你都没差…”
温玄:“……”说句人话吧。
温玘糯糯地开口:“爹爹,我会背《三字经》了。”
温玄又想,这有什么好炫耀的,自己四岁时就把《论语》倒背如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