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季白将士兵都分散去休息,不顾江允善的黑脸,跟温白坐在了一起。
他拿来药包,给温白的肩膀涂着药,温白抬手制止他:“罢了,没必要。”
“有。”江季白强硬地拽着温白的手腕。
温白强颜欢笑:“一年未见,你怎生变得婆婆妈妈的?”
“来的路上,我忍不住去想你会如何。”江季白低头处理着温白的伤口:“还好,这不是最坏的。”
温白不语,他看起来十分疲惫。
“为何不告诉我?”江季白收起药包,抬眼看向温白:“温家迁回桑海,你一人留在天渊城。你是不是觉得我…帮不了你什么…”
“季白。”温白抬手拍了下江季白的胳膊:“我挺好的,我是觉得自己会去找你的,到时再说也一样。”
江季白满含希望:“那这次事了,你同我回去吗?”
温白叹气:“季白,舅舅去世,常家需要人帮忙,而且,我大哥一直没有音信,我很担心他…”
“我也很担心你,你知道吗?”江季白突然道。
温白:“……”
他顿了下,笑道: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江季白定睛看着温白:“等出去了,我有话对你说。”
温白笑道:“你现在说吧,反正现在也没事。”
江季白低低一笑,淡淡道:“现在?不能。”
“为何?”
“怕你受宠若惊地晕倒。”
“受宠若惊?你是打算送我一座金山吗?”温白抹了一把脸,笑叹:“不错,嘴皮子快赶上我了。”
“山匪过来了。”放哨的士兵悄声道。
温白猛地站了起来,江季白莫名其妙道:“你干吗?”
温白朝外面走去,轻松道:“不是说了吗?得有人把他们引向断崖。”
江季白几步跟上,抓住了温白,厉声道:“谁让你去了?”
“有谁比我更熟悉这里的地形?”温白反问。
江允善没有想到温白会主动当诱饵,一时失语。
江季白死死抓着温白,也无法说出一句话,脑子飞快地旋转着,快想办法!
温白一下一下地掰开江季白的手指,沉声道:“江衍,他们杀了我舅舅,此仇不共戴天。你手刃过你的仇人,那你应该明白,放手!”
眼看山匪要过来了,江季白还抓着温白,江允善焦急低语道:“阿衍!”
温白直接推开江季白,转身就走:“等我回来。”
回来个屁啊!
这么多人追着他一个,温白显然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啊,江季白想都不想地跟了上去,江允善气地直跺脚:“阿衍,回来!”
温白好不容易将山匪引到了断崖处,四周地势崎岖,山体中有不少溶洞,温白好奇地探头看了看崖底,就被人拉住了:“你不要命了!”
温白听着熟悉的强调,气的差点吐血,质问江季白:“你跟过来干什么!”
“废话!”江季白咬牙切齿道:“我会让你一个人找死吗?你分明就不信我!你是不是以为我只是为了送常将军一个人情?只是想去拉拢他?我承认,我是有这样的心思,但在我心里,你安然无恙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温白莫名其妙地看着江季白,怎么就牵扯出这么多?
温白看傻子似的:“你在瞎想什么?”
江季白揪住温白的领子道:“你就是不信我!依你的性子,这种情况肯定会拉个人跟你一起送死,现在孤身一人,你充什么英雄好汉?有谁给你封候拜将吗?”
温白知道了江季白的心结,无奈地握住了他揪住自己领子的手,不甘示弱地吼道:“你一口一个死的,谁说我找死了?那不是有躲的地方吗?瞎啊!”
江季白半信半疑地看了旁边不远处的溶洞,果真是,江季白自知理亏地缓缓松了手,却仍理直气壮地哼了声。
温白皱眉整理着衣襟上褶子,似是自言自语道:“再说了,就算是找死,我怎会让你陪我一起。”
江季白闻言,他欲言又止的看着温白,几度要将心意说出来。
温白整理完衣服,一抬眼就看见了江季白复杂的眼神,他眨了眨眼睛,不明白似的看向江季白:“你又怎么了?”
江季白轻咳一声,故作镇定道:“我们先躲起来。”
两人藏身于一个一人多大小的洞里,温白先进去,背靠在了墙上,江季白怀疑地打量了下这个溶洞,也就勉强挤进来了,四目相对,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,眼神无处安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