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白立马停住脚步:“郡主。”
“阿衍呢?”江允善立马紧张了起来:“你们没在一起?”
“在一起,在一起…”温白连声道,忽然,又觉得自己的话有歧义,急忙解释道:“不…不…没在一起,还没有在一起…”
江允善疑惑地眨了眨眼睛,看神经似的看着温白:“你没事吧?”
温白懊恼自己解释不清,余光刚好瞥见了江季白走了过来,他夺过江允善手里的缰绳,指了指江季白的方向:“江季白在那里。”说完,快速地翻上马,落荒而逃。
江允善刚想开口说,那是我的马,温白已经只剩下一个黑点儿了,江允善纳闷儿,这是撞见鬼了,顺口对走过来的江季白道:“他怎么了?”
江季白低声道:“我喜欢他。”
江允善动作一顿,江季白重复道:“我喜欢他。”
江允善错愕不已,她看了看温白逃跑的方向,又看了看江季白:“他…你们,你疯了?”
江季白刚要追温白,江允善拽住了他:“你荒唐!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”
江季白攥紧掌心:“我知道。”
江允善稳住心绪,对江季白道:“你不能下山,刚刚有人传报,常家军的援军来了,你现在下山,无疑于将我们暴露给朝廷!”
“我会小心。”
“江衍!”江允善目光锐利:“我不管你喜欢谁,但若要是因为那个人坏了我们的事,我绝不放过他。”
江季白动作一顿,回头冷声:“你敢!”
江允善:“……”
两人陷入了无声的对峙,这时,一个人走了过来:“你俩别争了,温白已经被人接下山了。”
“溪哥。”江季白眼睛一亮。
夏侯离溪分开两人,对江季白道:“我都听到了,你太胡闹了,该说时不说,不该说时倒说了。”
江允善冷冷地看着夏侯离溪:“你来干什么?”
夏侯离溪示意四周:“我从西陵过来的,看见了季白留下的记号,便跟了过来,没想到这么大的阵仗。”
江季白忙问:“溪哥,温白怎么样?”
“他被人接到后就晕了,应该是太累了,你也不要太任性,他应是没事,为今之计,是要先将我们的人藏好。”夏侯离溪安慰江季白。
温白醒来时,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里,刚想坐起来,就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声音:“醒了?”
“表哥…”温白坐了起来,常修儒满脸倦色地坐在他床边,松了口气:“烧退了。”
温白心中复杂道:“表哥,舅舅他…”
“我已经知道了。”常修儒声音低沉:“父亲已被回岭南了,母亲也被我安置了回去。”
温白奇怪:“那你怎么不回去?”
“小白。”常修儒凑近温白,低声道:“晏清出事了。”
温白如遭雷击,他呆坐在床上,喉间干涩:“我大哥…怎么了?”
常修儒把一个令牌和纸条交给温白:“三天前我遇到了崇安王,他把这些交给我之后,就被押送回了天渊城。”
温白看着手里的令牌,是温家的家主令。温白指尖冰凉,他打开纸条,上面写着:
护好温家。
是温玄的字迹。
温白脑海一片空白,他攥紧了这两个东西,声音沙哑:“我大哥呢?我大哥在哪儿?”
“王爷没说,如今玘儿在天渊城,我们不能轻举妄动。”常修儒不忍道:“小白,你要振作,晏清把家主令给你,定是对你寄予厚望。”
温白不明白,事情为何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。
他故作镇定,从袖子里翻出了另一块令牌,道:“表哥,这是舅舅留给你的。”
常修儒轻轻接过令牌:“有劳了。”
“舅舅的事,处理的怎么样了?”温白开口问道。
“李副将的家人之前被虞国人抓住了,李副将不得已听命虞人,再加上已经以死谢罪,京中并未再追究,草草慰问了声。”常修儒自嘲道。
温白心觉不对劲,李副将家在天渊城,家人如何会被虞国人给俘虏?而且,李副将为了自己的家人才杀的常文政,为何在杀了常文政之后不确定一下家人的安全就自刎了呢?是确定家人一定会安全吗?就这么信任虞国人吗?还是另有隐情?
常修儒自幼聪颖,温白想到的事他自然也想到了,可是在现场的确查出了很多虞国字样的令牌,令人无法反驳。
“呵…”温白用手捂住脸,哑然:“这都他娘的什么事,一团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