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白从拐角探出一颗头,观察了半晌,蹑手蹑脚地往大门走去,路过大堂,刚巧看见温玄背对着他在看文书,屏住了呼吸,踮着脚尖加快了出门的步伐,直到被温玄叫住。
温玄仍是背对着他:“过来!”
温白看了看四周,只有自己一个人,那就是对自己说的了。
“别看了,就是你。”温玄仍旧没有转身。
温白无奈地撇了撇嘴,回身呵呵一笑,蹭了过来:“兄长有何吩咐?”
“又出去惹事?”温玄放下文书,转过身来。
“没!”温白立刻否决,笑嘻嘻道:“我就是,出去买个绿豆糕,嘿嘿嘿…”
温玄不咸不淡道:“去找江衍?”
“不不不,”温白永远站不住,他挪到温玄跟前,道:“他姐觉得是我带坏江季白的,就把他关在了家里,安心准备明年的春闱呢。”
温玄打量了下笑眯眯的温玄,淡淡道:“你呢?”
“我?”温白莫名其妙:“什么我?”
温玄不甚在意道:“你参加春闱吗?”
温白欠揍地笑道:“我去…不就是给温家丢人吗?”
温玄轻蔑道:“那你就准备在家混吃等死?”
温白哈哈一笑,往柱子上一靠,笑得无赖:“反正温家也不是养不起我。”
温玄反问:“你知道族老们如何看你吗?”
“他们看不起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”温白耸耸肩膀道。
温玄随口:“你自己也知道。”
温白扮了个鬼脸,无所谓道:“我向来有自知之明。”
温玄沉声:“烂泥扶不上墙!”
温白规规矩矩地站着,觉得今日是出不去了,正思考着自己是去跪祠堂,还是去抄写《礼记》时,温玄开口了:“上一次鬼市之乱,你帮了不少忙,我给你在刑部谋了个官职,明日上任。”
说完,温玄丢给他一本文书和一个令牌。
温白莫名其妙的地眨了眨眼睛,帮了不少忙?他貌似一直都是被抓,被抓…还是被抓…
温白突然反应过来了,温玄在办案的时候,去哪里都要带着他,是不是说明早就想替他谋个前途了?
温白笑了笑,接过了文书:“多谢兄长。”
温玄轻哼一声,道:“若不是父亲担心你出去惹事,我才懒得管你。”
温白嘿嘿笑了笑:“那就谢过父亲了。”
“滚吧。”
温白思索了下,只是说滚,也没说滚去哪里,那就是说也可以滚出去?
温白喜气洋洋地滚了出去。
晚上的街市还是很热闹,温白拿着串糖葫芦,边逛边吃,忽然看到了同样逛街市的许娴。
温白打交道:“乘月!”
许娴看见温白后,冲他招了招手:“温白。”
两人靠近后,温白发现许娴身边还跟着一个人,这兄台看着挺眼熟,温白摸了摸下巴。
许娴拉过身后家仆打扮的人,对温白道:“你还认识他吗?”
温白使劲想了想,恍然:“哦——你不是…你不是那个…那个那个…怎么称呼啊?”
许娴笑道:“你叫他许一三就行。”
“……”温白张了张嘴,觉得难以启齿,他征求似的看向许一三,后者并没有什么反应,还冲温白友好地点了下头。
温白无语道:“这名字…”
“我起的,”许娴指了指自己,一本正经道:“他嘛,一问三不知,就叫一三了,跟我姓。”
温白挠了挠头,咬下了一颗糖葫芦:“你这名字也太随便了。”
许娴笑了笑,关心道:“最近街头鬼混的人,都没见你,你这是…转性了?”
“快别提了。”温白有气无力地摆摆手。
“哦~”许娴猜测道:“是温大人罚你了吧?”
温白轻哼:“哪有,是我自己良心未泯,求着我哥罚我的。”
许娴翻了个白眼:“那你真不错。”然后,朝温白后面看了看:“呦?不见季白兄呢?”
温白笑眯眯道:“他可没空,在家准备考状元呢。”
“你呢?”许娴打量着他。
“我?”温白没脸没皮地笑道:“江季白考中了状元养我。”
许娴市侩道:“到时候别忘了兄弟啊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温白十分讲义气。
许娴挑了挑眉:“怎么?请你喝一杯?”
温白眨了下眼睛:“那必须的。”
许娴一手挽着温白,一手挽着许一三去了附近的一个酒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