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玄不是个糊里糊涂的人。他想这样做,那自然要知道自己为何想。
正在这时,房门被“嘎吱”推开了,常修儒走了出来,抱歉道:“王爷,久等了。”
“还好还好。”江越客气道,的确是久等了。
常修儒打开石桌上的药膏,正准备交代江越,忽然发觉不对劲,对着药膏轻轻嗅了嗅,对温玄道:“晏清,你帮我去右边房子里的药柜那里帮我拿下芦荟膏。”
温玄颔首就去了,常修儒不好意思地对江越道:“先前那瓶用完了,这是新调制的,忘了兑芦荟膏。”
“哦,那没事。”江越新奇地看向常修儒,道:“想不到常公子对医术还有研究。”
“久病成医。”常修儒笑道。
江越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似的,往温玄的方向看了看,发展他还没来,凑近常修儒悄声道:“常公子,在下有一事想问。”
“王爷请讲。”常修儒爽快道。
江越将手挡在脸侧,悄悄问道:“常公子,你说这断袖是不是会传染?”
常修儒一下子被问住了,茫然了几秒道:“…倒是不曾听说。”
江越略显失望:“没听说啊。”
“…不过,在下认为,这又不是病,自然不会传染吧。”常修儒措辞道:“难不成王爷…”
“不不不!”江越急忙否认道:“我就问问,随便问问。”
“问什么?”温玄拿着芦荟膏走了过来。
“没什么!”江越抢先道。
温玄眉梢挑了挑,没有追问。
常修儒把药膏调好之后,江越抓着药膏就想逃跑,谁知又被常修儒叫住了:“王爷且慢,还要等些时辰再加珍珠粉。”
江越:“……”你故意的吧。
江越无奈重新坐下了。
屋里
“腿麻了吗?”温白关切道,微微抬了抬身子。
江季白轻轻按住他:“没有,你不要乱动,一身的针,可别出毛病了。”
“那不会。”温白调整了下姿势,舒服道:“我早就习惯了。”
“你腹部的烙印怎么回事?”江季白想起刚刚温白脱衣服时,大小不一的伤疤,不自觉地攥了攥拳头。
温白闭眼道:“哦,当年在霆灵城,他们用我威胁我大哥时,就用烙铁烫我,疼死了,不过我又一想你好像也被烫过,就舒坦了不少。”
“是连谌对吧?”江季白忿忿道。
江季白打量着温白,匀称的肌肉上总有几条碍眼的伤疤,不痛快道:“都是那个他打的?”
“没有吧。”温白微微抬身看了看自己,思索着道:“有些是近年的。”
江季白想要伸手去碰碰,但温白的背上都是银针,江季白闷闷道:“打倭寇伤的?”
“怎么会,”温白得意洋洋道:“我打倭寇从不受伤,可厉害了,沿海都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,哎呦!”
温白动作过大,扯动了后背,疼的龇牙咧嘴的,江季白赶忙把他重新按回腿上:“安生会儿吧你,所以说,你那些伤是怎么弄的?”
“啊,都是洛逖发作时,我受不了自己弄伤的。”温白将脸放在江季白的腿上,伸手抱住了江季白的腰。
江季白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,轻轻握住了温白环在腰侧的手,江季白突然道:“对不起…”
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。
温白噗嗤笑了,继续无赖道:“可疼了呢江季白,我肚子上还有,一会儿也给你看看。”
江季白道:“我刚刚看到了。”
“不行!”温白道:“你得再看看,这样你才会更心疼,才会更怜惜我。”
江季白:“……”
温白抬头,眼睛笑成了月牙儿,又灿若桃花,带了些狡黠道:“你看不出来吗?江季白,我在博取你的同情。”
江季白忍不住笑了:“你傻的吗?”
温白一本正经道:“这样你的心里就只有我了。”
江季白笑意不减,捋了捋温白的头发:“怎么办?那我也卖个惨,让你怜惜怜惜我?”
“你不用卖。”温白调皮地眨了眨眼睛:“已经够惨了。”
“那你心不心疼?”
“不心疼你…”
“行呗,那是看厌了。”温白调侃。
“哎你别打断我,”江季白笑道:“我还没说完。”
“那你说。”
“嗯…不说了。”
温白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:“你这人,还记仇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