撩了奶狗世子后_作者:付与疏(3)

2021-04-25 付与疏

  她不曾多想,下意识将手背搭上他额头,比暖炉还炙热,偏偏他还在笑。

  若是她不问,他难道烧糊涂都不吭一声吗?

  谢辰性子冷,向来只有她迫得旁人说不出话的时候,难得棋逢对手,被气得说不出话。

  她从未遇见过蔺长星这样的人,后来才惊觉,就是这样一个空有好皮囊又常犯傻的人,治她的脾气一套一套的。

  …

  蔺长星踹开被子,翻了个身,周身异样的感觉让他骤然睁开眼。三月间的春阳透过纱窗,照了满室明光,依稀听得见不远处竹舟划过清波的声音。

  已是日上三竿,身旁无人,连热气都不剩半点。

  她人早就走了。

  蔺长星颓然地挠挠头,宿醉过后脑子反应迟钝,他反复怀疑脑海里残存的记忆,是梦境还是真实。

  一会儿想起她清冷含笑的面容,一会儿又窜出她皱眉推他的模样。

  耳边尽是昨晚缱绻的声音,她一声声地唤他名字,低柔且痛苦。

  “长星……长星……”

  蔺长星懵了会,那些片段惹得他整个人软绵绵的,心窝都在发烫。忽而想起什么,猛地起身将被子一掀。

  劣根所致,他当即松了口气,庆幸昨夜不是一场空欢喜的梦。床单上的朱迹是实实在在,造不了假的。

  几乎是不曾喘息,愧疚与自责就漫上心头,他在心里痛骂自己。夫子若知道,定要骂他不修德行,圣贤书都读进了狗肚子里。

  南州城是个江南水乡,风流韵事若全写成话本,能滋润整个大楚。随便找个茶馆一坐,那未成亲的小鸳鸯们,多的是你侬我侬依偎着的,半点不怕闲话。

  年轻人先看对了眼,回去让父母提亲,在这个地界从来不失为一件妙事。

  可他身份不同,他自幼便知,他的一切事情没有寻常人那么简单。

  他的这份情不自禁,不是风流潇洒,是害人不浅。但他不怕,他既然害了人,便不会轻易做逃兵,他会走下去。

  环顾房间一周,少年赤脚跑下床,桌上置着一壶满的温水,必是她一早备下的。

  他抽出瓷杯下压住的银票,这一百两对普通百姓来说,除了短期内吃喝无忧,再另外做点小生意,或是娶个媳妇都不是难事。

  银票旁伴了张字条:“少年困顿乃世间常事,莫想不开,找些事情做。”

  她的字迹锋芒毕露,干净利落,不似闺阁女儿,口吻亦如她的人,冷静温柔。她没有抱怨半句,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,还愿意给他留足生存的银子。

  短短几个字,蔺长星读了一遍又一遍,最后他将那字条跟银票收起来,珍宝似的揣进怀里。

  “给我两巴掌再走也是好的啊。”

  他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,回到床边,细心工整地将皱巴巴地床单叠成小豆腐块,眼神专注而虔诚。修长匀称的手指一寸寸地抚平褶皱,沿着边角对齐,将那片星星点点的血迹折进去。

  她已经离开南州,既然选择今日走,就不会轻易让他找到。蔺长星茫然,这偌大的九州,万千张面孔,寻到她何谈容易。

  可他想再见她一面,她若真不打算要他,不给他谋划将来的机会,他也不会要她的银子。

  他要把这银子还回去,顺便,再看她一眼。

  春花不常在,转眼到了五月中旬,初夏正盛。

  宴京的马球会一场接着一场,正是热闹之时,都急赶在酷暑前玩个尽兴。

  “四公子千万别手下留情,打她们个花容失色!”

  “你声音喊得再大也没用,这场我赌蒙大姑娘赢!”

  “还喊蒙姑娘呢,现在是江少夫人了,小心江大人过来捶你。”

  “人家成亲一年了还改不过来口,你是故意的吧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那点心思啊!”


  “去去去!你少在这造谣生事,给我夫人听到那还了得。”

  观客们你一句我一句,聊得热火朝天,欢呼声不绝于耳。

  比赛场上十数名盘起长发的女子,皆着各色窄袖锦衣,足蹬长靴,手执偃月形画仗。

  各自身骑奔马,竟相击着七宝彩球,身形姿态不输男儿,且愈发美上三分,惹得一阵叫好。

  谢辰不理会旁的声音,冷静异常,在霎时之间冲破包围,长臂一挥 ,将球击进球门。

  两队成了平手,场上顷刻间又沸腾起来,这下子看头更足了。

  小作歇息时,场外传来男声高喊:“我夫人举世无双,必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