撩了奶狗世子后_作者:付与疏(34)

2021-04-25 付与疏

  皇后皱眉,朝太子微微摇头,提醒他木已成舟,别再阻拦这件事。

  太子见状躬身下去:“是,儿臣失言。”

  谢辰与太子想法相同,不信鬼神那一套。然陛下最奉天命,太子在此境遇下不得不缄默,她更需收敛。

  然她不自觉朝蔺长星看去时,却见对面的人,光明正大地朝天上翻了个白眼,嗤之以鼻地笑起来。

  谢辰几乎倒吸一口凉气,瞪眼过去,好叫他安分,发脾气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。

  蔺长星收到警告,当即坐端正,点头表示自己会乖。

  心里却不以为然,这怨不得他,若说满殿谁对命格司恨意最深,当属谢辰与他。

  一个终身为其所累,不得出嫁;一个自小离了亲生父母,与养父母感情正浓时,又不得不孤身回来。

  因此他明白谢辰,听到这个任令,她心中亦不痛快。

  老的好不容易快死了,又回来个小的祸乱,谁知他们是真通天命,还是装神弄鬼,祸乱朝纲。

  谢辰承认,虽然蔺长星的白眼翻得不合规矩,她心中的气却跟着出了不少,无形中看他顺眼许多。

  宴罢时已是星子漫天,月色式微朦胧,各家的侍卫小厮提着灯笼候在马车前等主子上车。

  孟氏、秦氏与燕王妃告别,蔺长星与谢辰站在一旁的夜幕里,影子各朝两方延长出去。

  他们谁也没有看彼此,余光中却尽是彼此。

  回到府中,四下无人,谢辰才将袖中藏了一天的信封拿出来。

  拆到一半时停下来,须臾之间,想到今日在平宁宫与太后的对话,也想到了太后的眉眼。

  她仿佛再也没力气似的,垂下雪白的脖颈,呆坐良久,将信塞到了枕头底下。

  宽衣后,水淋在身上,她别无他念,反复地猜他信里会说些什么。

  她不敢拆开,她仿佛看得见那是个巨大的陷阱,上面花团锦簇,底下是无尽的折磨。

  等沐浴净去疲倦之后,谢辰逐渐想通了,她看与不看,信都在那里,未拆封的信更易使人沉溺其中,不如看了。

  不会是她不愿听的前尘往事,他答应过她,不再提南州。这才几日,岂会自讨没趣。

  于是谢辰坐回床边继续看。

  这次一鼓作气,直接拆开拿出信纸,在灯火下照了来看。

  墨迹干净,并非长篇大论,纸上只有言简意赅的两行字,“广云台中有女如云,皆匪我思存。屋内空空,身心如初。”

  这信没头没尾,没说“匪我思存”后的“所思”是谁,亦没说为何要“身心如初”,更没提写这信的缘由。

  他好像只是把实情写下来,而字里行间的虔诚与诱惑却明明白白。

  他咬定了,她明白他的意思。

  谢辰先是愣神,回味过来才有恼意,指尖不自觉地用力,捏皱纸的边缘。

  他是堂堂王府世子,想怎样便怎样,做什么要跟自己解释。她知道实情,与不知道又有何区别。

  谢辰恹恹地想,蔺长星这个人委实讨厌,也会磨人。

  他将她心里对他那本就不坚的揣测摧毁了。他明白直了地告诉她,他日子孤闷,洁身自好,身旁没有过他人。

  谢辰将信纸放回信封中,锁进了装红绳和玉镯的盒子里。落上锁后,她愈发清醒地意识到这封信不该有任何意义。

  他虽不喜欢,也会往广云台那种地方钻;房里如今是空的,燕王妃却不会一直寡着他,多少女子挤破头想嫁进王府。

  一切只是时日长短的问题。

  她还没有傻到为这一封信去高兴,她也没什么好高兴。

  蔺长星的一切,不该牵动她的心绪,她该停步了。

  在谢辰收过信没有任何回音,蔺长星终日在家琢磨谢辰的心意时,宴京的旱情越来越严重。

  皇帝将祈雨寄托在尚未回京的国师身上,满城便日夜期盼国师早日回京,如今的酷暑一日热过一日,街上的生意惨淡不少,民生何其艰苦。

  燕王府中,蔺长星与贺裁风习武罢,满身大汗淋漓,各自沐浴换上宽衣穿。

  贺裁风卷起袖子,瘫坐在太师椅里眯着还晕恍的眼睛道:“小爷身子本来健朗,可现在每天顶着日头折腾,迟早累出病。”

  “不会,出完汗痛快。”蔺长星从婢女手中接过一盘冰蜜瓜和荔枝,端到贺裁风面前安抚他。

  “痛快个屁,能出汗的痛快事情多了,谁要练武,我又不打算做武将。”

  “你想做文臣?”

  贺裁风摇头:“不行,我一背书一看字就头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