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的,走廊上有侍卫朝着这边张望,宁汝姗见状,只好压下心中的不安,对着他点点头:“你先去忙吧。”
“行,世子怕纣开浑水摸鱼,夫人这几日少出门,出门一定要带上侍卫。”冬青最后嘱咐了一句,这才按剑匆匆离去。
宁汝姗看着阴沉的天气,蓦地觉得眼皮子跳了跳,她轻轻按了按眼睛,这才止住加快的心跳,转身回了屋内。
宁岁岁迷迷瞪瞪地坐在床上,闭着眼,伸手朝着外面的位置扫了扫,嘴里嘀嘀咕咕着喊着娘。
“娘在这。”宁汝姗说道。
宁岁岁一个激灵醒了过来,扭头去看宁汝姗,嘟了嘟嘴:“娘醒得好早啊。”
“嗯,今天起风了,有些冷,多穿点。”宁汝姗给她穿衣服,转而说道,“这几日都不要出门,也不能撺掇着慕卿带你出去玩,知道吗?”
宁汝姗严肃说着。
宁岁岁皱眉:“为什么不可以出去玩啊。”
“发生了一些大事,外面很威胁,大人们顾不上你们。”宁汝姗给她穿好衣服,捏了捏她的小鼻子,“在驿站里跑跑也可以,但也不要去太角落的地方。”
“哦。”宁岁岁失落地爬下床,“那我去找邹姐姐玩啦。”
“去吧。”
“对了,你去过临安吗?”宁岁岁收拾了一大堆东西,出门前,小脸板着,好奇问道。
宁汝姗闻言,挑了挑眉:“你怎么知道临安的。”
“冬青叔叔昨天说的。”宁岁岁背着小手,摇头换脑说着,“说邹姐姐会在年前跟着容叔叔回临安,还问我去不去。”
“去不去呢。”宁岁岁摸摸下巴,“临安远吗,也要坐一个时辰的船吗?”
“娘去过吗?”
“冬青叔叔说临安比金州好一百倍,都是吃的喝的玩的,还邀请我去荣叔叔家里玩。”
宁汝姗一听就是知道是冬青在套话献殷勤。
“岁岁想去吗?”她反问道。
“娘去岁岁就去。”宁岁岁笑眯眯地说着,大眼睛弯弯,可可爱爱。
“去玩吧,反正距离他们回去还很远。”宁汝姗也是颇为认真地回答着她的话。
宁岁岁高高兴兴地点点头,托着小铁剑跑走了。
——回临安?
回临安势必有很多事情,单单是官家那一关就不好过。
可不回临安,三年内边境必有或乱,覆巢之下无完卵,其余地方她独自一人带着岁岁很难立足。
“哎。”宁汝姗长叹一口气,“去不去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嘛。”
她身上压着太多事情,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主动出击。
“夫人。”门口犹犹豫豫探出一个脑袋,正是袁令。
袁令年纪小大概也就才二十出头,性子活泼,胆子又大,带着一点年轻人的傲气和意气,很是讨人喜欢。
“怎么了?”宁汝姗笑说着,“进来说话啊。”
“不进来了。”袁令叹气,苦着脸,可怜兮兮地请求着,“能不能帮世子去小程大夫那边端药,我等会儿便要去安定军那边,老大也被世子指派出去了。”
“我实在是抽不不开身,但今日轮到我监督世子喝药了。”他垂头丧气地说着,“本来不想劳烦夫人的,可世子不吃药可不行。”
“世子的身体不是好了吗?”宁汝姗皱眉问道。
袁令小心翼翼扫了她一眼,抹了一把脸:“不能说啊,你不知道世子其实凶得很,我说多了,他会揍我的。”
“世子揍我就把我摔地上,用那重重的乌枪敲我,可疼了。”
他闷闷说着,说起往事来还龇牙咧嘴,好像余疼还在。
宁汝姗见状也不好多问:“说起来,我之前都不曾在临安见过你,你是安定军那边的人。”
“正是,安定军虎贲袁令。”
袁令转回正题,可怜兮兮地哀求着:“那个药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宁汝姗点头,“是一日一次吗?”
“一日两次,早上和晚上各一次,之前世子都是不要蜜饯的,昨天开始又要了。”袁令仔细叮嘱着。
“一定要盯着世子喝下去啊,我上次就是忘记盯着了,世子今日把早上的药拖到晚上,连着晚上的药拖到睡前。”
“我差点被冬青打死。”他苦着脸,小声抱怨着。
“知道了,你快去吧,已经有人在等你了。”宁汝姗也不好多推辞,指了指外面。
容祈的脾气确实不好,之前在临安她便是有所领略的。
“哎,就知道夫人最好了。”袁令不掩喜色,拍了拍胸脯,“以后夫人有事尽管找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