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方人马表面一团和气,实则各有心思。拓跋泰的人马攻破南城门不久,东西城门也抵挡不住,镇南王和房牧山前后脚入城,快马加鞭往内宫而去。
两人在宫门口相遇,皆对抢先一步的拓跋泰恨得牙痒痒。
房牧山马鞭一挥打在地上:“说好入了城相互接应,拓跋泰这小兔崽子,跑得倒快!”
“房将军息怒,找人要紧。”镇南王可不会骂骂咧咧,他只是担忧有人来一出“挟天子以令诸侯”,于是拐弯抹角地说:“救驾有功,看来拓跋小将军这次要拔得头筹了。”
房牧山口无遮拦:“我看他小子八成是找皇帝写圣旨去了!”他双腿一夹马腹,马儿撒蹄就往前跑。
二人带了数万兵马,把内宫围得水泄不通,特别是搜了半晌都没找到元启,也不见拓跋泰,房牧山发了好大一通火。
就在这时,下人禀告有了拓跋泰的踪迹。
镇南王与房牧山匆忙赶往下人所说之地,只见这是一处女人闺房,进屋便看到红纱粉幔,陈设也多是脂粉妆盒一类的女子之物。
金丝帐暖,软玉温香。
隐约有两个人影晃动,虽看不真切,但有女子娇声不慎漏出,愈发引人绮思遐想。
房牧山是急性子,上前准备撩开床帐,不想一只胳膊先他一步,从里面拨开了遮挡。
只见拓跋泰置身帐中,赤着精壮的上身,下方搭着锦被遮羞,大概是没穿裤头。他面不改色道:“房将军。”
语气平缓,毫无被“捉奸在床”的羞赧之色。
“拓跋将军在此是……”
镇南王也凑上来想看看拓跋泰搞什么鬼,却只看见地上散落着男女衣物,而帐子里还有个女人。
“见过王爷。”拓跋泰拱拱手,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躯,把窥探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,“请容在下整理一番。”
镇南王老脸一红,讪讪笑道:“拓拔将军请便。”
可房牧山却没那么好打发,追根究底地想知道帐子里有些什么。
“你藏了什么人?”
拓跋泰一把擒住伸来的手臂,竟按得房牧山动弹不得。
“房将军,”拓跋泰声音放低,听起来颇有几分威胁的口气,“容我片刻,可否?”
房牧山哪里受过这种气,顿时火冒三丈准备跟他好好干一架,却见锦被底下拱起的一团动了动,接着钻出一个脑袋。
“吵死了——”
美人香肩半露,鸦髻散落,脸上红潮未退,眉眼慵懒却更添风情。
她懒懒倚着拓跋泰,不满地瞪房牧山:“你这厮扰人清梦,该死。”
第3章 杖责 本宫和他,真的是清、清……
房牧山纵横风月数年,燕瘦环肥的美女见过不少,可如帐中人儿这般绝色的却再找不出第二个来。尤其是这美人还含嗔似怨地数落他,一颦一笑就如那陈年佳酿,让人觉得上头。
“我道你小子躲哪儿去了,原是寻到这么个宝贝!”房牧山一身匪气恶习改不掉,魔爪伸向美人,“好东西别藏着掖着,拿出来大伙儿一起享用。”
拓跋泰随手把崔晚晚一裹,抱着她滚到内侧,一脚踢向房牧山。房牧山当土匪头子的时候就自诩武艺不凡,不然也不会称霸一方,但到底四十来岁了,不敌年轻人气盛力强,这一脚又狠又重,直把他踹得跌倒在地。
随从兵士手忙脚乱去扶房牧山,被他一把挥开。
“滚!”
他挣扎着起来还想再打,却见那美人已经系好衣衫下地,昂首高傲。
“既是来勤王护驾的,见到本宫为何不跪?”
住在摘星楼,容貌倾城,还自称本宫……
一直在旁坐等渔翁之利的镇南王闻言率先反应过来,只见他“噗通”跪下,对着崔晚晚行叩拜之礼。
“臣元雍拜见贵妃娘娘。”
崔晚晚轻抬玉手:“镇南王免礼。”
房牧山呆呆回不过神来:“什么贵妃?”
崔晚晚懒得理他,用脚把衣裳踢到榻前示意拓跋泰穿上,面不改色道:“皇上与本宫被逆臣杜立德软禁在内宫,幸得各位前来相救,特别是拓跋泰将军,更是救本宫于危难之际——”
房牧山怒道:“救人救到床上去了,你这娘们儿当老子瞎了不成!”
崔晚晚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一流,道:“拓跋将军只是帮本宫检查伤势而已。”
“伤口在哪儿?我怎没看见!”
崔晚晚勾起唇角,问道:“窥探妃嫔,该当何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