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丝帐_作者:醉酒微酣(9)

2021-05-25 醉酒微酣

  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,就差明抢那九五之尊的宝座了。

  元启生前没有立后,所以贵妃算是后宫之首,崔晚晚仍居摘星楼之中,一切用度与从前一样,只是不能出去。

  毕竟谁也不愿落个虐待先帝嫔妃的恶名,况且崔晚晚口中的遗诏还未找到,留着她还有用。

  宫变死了不少太监宫女,摘星楼现在略显冷清,崔晚晚把寥寥几人都打发去了外院,只留下佛兰贴身伺候。

  “娘子什么时候出宫?耽搁太久唯恐生变。”

  二人私下相处不像主仆,更似姐妹。佛兰正在调丹蔻,像长姐一般关问。

  “颜色太淡了,再红点儿。”崔晚晚捏着一把羽毛扇,百无聊赖地拨弄羽尖,“你看摘星楼,连个苍蝇也飞不出去,我怎么走呀。”

  “那狗皇帝不是说了有密道么?”

  崔晚晚叹气:“唉,本来他正要告诉我,不巧得很,那谁进来就把他——”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

  佛兰哼道:“您就编吧。”

  “真的!”崔晚晚一把撩起袖子露出皓腕上的珍珠手串,“比珍珠还真!”

  “快放下来,别被人看见身子。”佛兰扯下她袖子,瞪着她数落道,“我看最近住进来的那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,您别像从前那般行事,当心惹上麻烦。”

  “反正我不想惹也惹了。”崔晚晚努嘴示意门口站着的人,“喏,那不就是个大麻烦。”

  “您不去撩拨人家,人家会被打了三十棍,还来给你看大门?”佛兰对她的恶劣行径一清二楚,虽然嘴上数落着,可心还是偏着自家人的,只得耐心劝道,“拓跋将军年少有为,说不定有大造化的,千万别把人得罪狠了。”

  “我哪儿是得罪他,我分明是为他好,外头一群狗咬狗有什么好掺和的,在我这里待着多清净。”崔晚晚把羽毛扇扔掉,拿起调好凤仙花汁的小瓷碗,“你去把他叫进来。”

  佛兰知道她素来聪明又主意大,还固执得紧,也懒得再劝,遂出门对拓跋泰屈膝一礼:“将军,娘娘请您进去。”

  拓跋泰进殿之后,佛兰便从外把殿门关上了。他绕过屏风,只见崔晚晚没骨头似地倚在美人靠上,冲他勾勾手指。

  “过来帮我涂这个。”

  拓跋泰走近一看,原来是一个白瓷碗,里面聚着浓稠艳丽的红,好像是女子染指甲用的。

  拓跋泰没有伸手接:“不会。”

  “不会可以学呀。”崔晚晚不容他拒绝,“快点,不然要干了。”

  拓跋泰无奈,只得解了佩刀放在一旁,撩起袍角大马金刀地坐到地上,拿起小碗。

  “劳烦娘娘玉手。”

  “你坐近点。”

  拓跋泰闻言挪近些许,却见崔晚晚提起裙摆往后一仰,接着赤足踩上他胸口。

  “涂吧。”

  竟是要给脚趾涂丹蔻。

  崔晚晚一双玉足玲珑秀美,连脚指头都莹润可爱,视线徐徐往上只见细白脚踝上系着一条红绳,绳上坠了几粒指甲盖大小的金铃铛,再往上肌肤雪腻,如无瑕白玉。拓跋泰顿时身体僵硬,喉结微动。

  看他发呆她就好笑,抬起脚在结实的胸膛踩了踩:“快涂呀。”

  拓跋泰咬牙道:“娘娘接二连三戏弄微臣,究竟是为何?”

  “不为何,我就喜欢将军——”崔晚晚歪着头,姣好容颜似烂漫少女,“伺候我。”

  “微臣一介武夫,除了行军打仗,做不来侍奉人的精细活。”

  “我说了,不会可以学嘛。”

  崔晚晚微咬红唇,盛满秋水的眸子含笑望着他,一只玉足却缓缓上挪,竟搭在了他肩头,甚至还挑衅地摇来晃去,金铃铛也叮叮作响。

  拓跋泰猛然起身,径直把眼前美人掀来躺在了榻上。他欺身而上,一掌捏住她的脚踝,整个人居高临下,犹如把猎物按在脚下的猛兽。

  崔晚晚发髻散开,青丝如瀑,映着素缟白衣,更有种美到极致的观感。

  她可不怕拓跋泰,仰视道:“将军这是要对本宫做甚,以下犯上吗?”

  拓跋泰微微俯身,盯着她说:“冒犯娘娘多次,也不差这一回了,臣想问娘娘,难道就不怕死么?”

  “你还想杀我不成。”崔晚晚嗤笑,“连那三个老东西都不敢拿本宫怎么样,你又敢如何?”

  “我出身清河崔氏,祖父官拜先帝丞相,父亲乃河东郡太守,叔父是户部尚书,管天下钱粮,长兄二兄皆为地方大吏,更不提其他在朝中任职的族人。崔家虽比不得你们手握重军,但朝堂里盘根错节,数代帝王尚要给崔家人几分薄面,更别说一群连才进宫的泥腿子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