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嬷嬷上前,作势拉着姜承徽就要往外走。
姜承徽哭喊着,嗓音越发地大:“妾身有证据,玉承徽与太医院沈太医通奸,殿下为何就是不信?”
太子妃唇角边的笑意往下压了压,眉眼溢出一丝笑来。
姜承徽还是太年轻了些,胆子大,什么都敢说。
“殿下莫非是要包庇玉承徽不成?”
那一声剧烈的喊声刚落,太子殿下暗沉的双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,姜承徽始终盯着那双眼睛,被这谦和温润下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神情吓得心口一跳。
余下的话犹如被咽回了口中,她白着一张脸僵硬在了那。
“人证物证俱在?”
这几个字,一字一句,仿若是从喉咙里搅碎了,再吐出来一样。
姜承徽的牙齿上下打着颤,听了这话头还没来的及往下一点,就见殿下淡淡的扭过头,瞥开了看向她的目光。
“去请玉承徽过来。”
广阳宫的大殿中
玉笙来的时候,已经是坐满了。宫里面是最是藏不住事情的地方,姜承徽在广阳宫中闹了一通,她这会儿还没过来,东宫之中上上下下都知晓了。
下垂着的眼帘闪了闪,玉笙上前两步,微微弯下膝盖:“承徽玉氏见过殿下,见过太子妃娘娘。”王全过来喊她的时候,玉笙正在换新衣。
深秋的天了,内务府刚送了一批新的料子来,她受宠,哪怕是不用打点,内务府的好东西也是紧着她先挑的。
玉笙这次特意挑了件水蓝色,秀坊的秀女拿去做了件粉霞锦锻丝罗裳,下面配了件藤青色的飞鸟描花的长裙。
她面上带着笑意,俏脸莹莹的走上前来,惊艳了一屋子人的目光。
“殿下?”她病了几日,太子许久未曾见她,巴掌大的脸像是养出了点肉来,此时微微弯着膝盖,趁人不注意还悄悄对他眨了眨眼睛。
“你先起来。”
太子坐在高位中,单手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板子,来回转了几圈,下垂着的眼帘微闪着。
他还没想好如何跟她说。
“玉承徽。”太子妃坐在太子的身侧,刚玉笙的小表情自然也是瞧见了,她捧起茶盏抿了一口,眸中神色淡淡的。
“你可知道今日为何要找你来?”
玉笙许久没见过殿下了,瞧着像是想念得紧,太子妃问了话,她才像是回过神来,将眼神急急忙忙的从殿下的脸上挪开。
摇摇头,脸颊有些红了:“妾身不知。”
年轻真是好!此时此刻,太子妃也不得不感叹一句,玉承徽这鲜嫩的像是能掐的出水来,难怪能勾的殿下放在心上。
这番模样,莫说殿下,就连她也喜欢。
茶盏放下来,太子妃面上带着笑意:“姜承徽告发你与太医院太医通奸……”她顿了顿,姜承徽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,喊道:“太医院的太医,沈清云。”
“对。”太子妃面上挤出几分柔和,面对着玉笙:“玉承徽,这点你怎么看?”
‘噗嗤’
谁也没想到,玉承徽什么都没说,反倒是笑了一声。
太子妃面上的笑意僵硬了,眉心微微拧了拧:“玉承徽?”
玉笙掀开眼帘,目光从太子妃面上看过去,转身又挪向太子殿下:“娘娘,您看看面前这个人。”太子妃被她这一番话搞得懵。
愣愣的顺着玉笙的眼神去看向身侧的人。
太子身着月白色的长袍,斜靠在黄花梨木的围椅上,眼神微微垂着,单手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板子。
这番模样,与以往并无任何的不同。
太子妃眉心拧起,面上带着严肃,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,手指着下方的玉笙:“大胆,本宫问你话你避而不答,姜承徽告发你与太医通奸,你以为这是儿戏不成?”
玉笙立即跪了下来。
面上的笑意抹去,眉眼透着一股认真:“我让娘娘看看殿下,这就是在证明我的清白。”玉笙跪在地上,仰起脸,巴掌大的脸上眼珠子一眼不眨的看着殿下。
“殿下是东宫之主,更是未来的天子,地位尊贵。”
“身段,相貌,更是犹积石如玉,列松如翠。”
“有殿下这样的珠玉在前,那位太医院的沈太医究竟是何方神圣,我不跟殿下光明长大的恩爱,非要跟他偷偷摸摸的不成?”
在主位上坐着的太子,下垂着的眉眼溢出了一丝笑意,摸索着玉板子的手也不动了,垂下眼帘去看她。
只见她仰着下巴,水艳的红唇微微嘟着,又嘀咕了一句:“姜承徽自个儿瞎了眼,还想当我傻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