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_作者:岩城太瘦生(154)

他放轻声音,不想吵醒阮久:“大王,该起……”

他在门前停下脚步,埋头话本的赫连诛抬起头,看向他,语气平静:“原来已经天亮。”

乌兰惊讶道:“大王一晚上没睡?”

“嗯。”赫连诛若无其事地把话本合上,把桌上正经的书本拿过来,盖在话本上。

他原以为自己的汉文已经足够好了,但是没想到,看这本话本,他竟然花了一晚上。

刘老先生教他汉文,他念过许多书,便是许生僻字,阮久都不认得的,他认得。可是这一本话本,他却看不懂。

许多字他明明认得,在这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
倾心是什么?欢爱又是什么?他统统不懂。

难怪阮久不让他看呢,原来是他根本就看不懂。

赫连诛把话本推回去,起身回到里间洗漱。

阮久睡得不安分,总是翻来滚去的。躺得横七竖八的,把帐都抓在手里,要扯下来了。

透过被阮久掀一半起来的帷帐,赫连诛只能看见阮久的半边脸,白玉似的下巴,微微勾起的唇角,唇角边的小酒窝。

赫连诛把脱下来的衣裳甩上衣桁,拽了一件新衣裳来套上。

他想,要是能快点长大就好。

说不定等他到了十六岁,就能够明白十六岁的阮久在想什么,在梦什么。

可是他十六岁,阮久就十九岁,十九岁的阮久又在想什么呢?难道要再等他到自己十九岁时才能明白吗?

赫连诛不禁有些埋怨,阮久出生的时候,怎么不等等他呢?

他已经很努力地在追阮久,可是他好像永远都追不上,永远都落后阮久三年。

这可真是太糟糕,一想到这个,赫连诛就难过得连心都揪紧。

赫连诛穿好衣裳,洗漱完毕,在院子里打套拳,然后吃早饭,坐上马车出城。

刘老先生会提问他昨天讲过的书卷内容,用他先前教导梁国太的方法指点他。

赫连诛坐在先生面前,腰背挺直,不卑不亢,对答如流。

刘老先生面带笑意,微微颔首:“不错。”

他很难不承认,赫连诛是他带过的有天分的学生,他是天生的君王,是西北荒漠里、从夹缝里生长出来的铁木。

赫连诛仍旧神『色』淡淡,说了一声“先生过奖”。

他思忖一会儿,忽然道:“先生,学生有一词不解。”

“你说。”

“‘欢爱’是什么?”

赫连诛神『色』如常,刘老先生却更住。

他年纪小,不晓得大人的忌讳,若是知道,从前不会到处去问怎么让阮久生小孩,更何况这一回,他根本不知道这个词该怎么解。

刘老先生低下头,咳了两声,敷衍且不对头地说一句:“君王之爱,泽被苍生。”

赫连诛等他再说一些什么,却不想他就此不开口了。

“就这样?”

“就这样。”

刘老先生皱眉,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:“你从哪里看来的这个?”

“软啾最近看的话本上。”

“你……你别跟他学。”

刘老先生扶额,他大力培养的、未来的帝王之才,竟然就这样被阮久肆意牵着走。

阮久正给铁木的树枝系上漂亮的小花花。

“罪魁祸首”阮久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,拖拖拉拉地吃早饭,又躺到床上,拿起一本新的话本。

乌兰坐在他身边,正拿着一块兔皮和针线,缝制东西。

阮久看书看得有些累,就转头去看他,见他手上针线翻飞。

“哇。”阮久叹道,“乌兰,你会做衣服啊。”

“嗯。”乌兰动作不停,“在溪原这样的地方,当然只有自己动手。”

“好厉害。”阮久放下话本,凑过去看他,“这是在做什么?”

乌兰笑一下,打个结,把线头扯断,再把兔『毛』翻过来,后戴在阮久的头上。

是个带兔耳朵的帽子。

阮久抬眼,『摸』了『摸』垂在两边的兔耳朵,有些惊喜:“给我做的?”

“是呀。”乌兰把帽子收回来,“马上就要过年了,王后可不能没有新衣裳穿。”

阮久『摸』着鼻尖:“十八他们会给我准备的……”

“那是他们给小公子准备的,鏖兀当然也要给王后准备。我请示过大王,大王让人拿了一堆『毛』料让我选,我选两块。这是帽,到过年还有几个月,到时候一身都做完,王后就能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