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就文乐一个男儿,还得入宫伴读。
老夫人礼佛,不常管事。
管家到底是外人,紫琳不敢事事交予他,又要伺候老夫人又要管府上的事儿,人消瘦得厉害。
紫琳笑着握住老夫人的手,说:“紫琳不苦。”
老夫人想想,说:“文乐既已娶妻,家中内务的事情,慢慢地交过去吧。”
紫琳点头,又偷笑,说道:“咱们镇国府的库房钥匙还在少夫人那儿呢。”
想起当初文乐抢了管家的库房钥匙给傅骁玉,那围着傅府好些日子的地痞流氓,把那厚着脸皮的官员气跑的事儿。
老夫人也觉着好笑,想那傅骁玉一介书生,却有这般精明性子,到底是商贾出身。
回了自己屋里,文乐有些无所事事,干脆拿了银枪在院子外练了起来。
银枪上头刻着镇国府的将徽,下头还挂着小老虎的木雕,原本威风凛凛的武器,凸显了一丝孩童稚气。
马骋搬了摇椅在外头,不消一会儿功夫,就摆上了水果糕点,还有热乎乎的茶。
傅骁玉躺在摇椅上,拿着一本话本,晃悠晃悠,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文乐的枪法。
思竹进院的时候,就瞧见这么一幕。
傅骁玉躺着,舒舒服服。
文乐耍枪,满头大汗。
思竹:“......?”到底谁才是这偌大的镇国府的主人!
一整套枪法有三百六十五式,全套练完,得有一番功夫。
收了银枪,文乐口渴得紧,凑到傅骁玉跟前,把那桌上的凉茶一并喝了。
傅骁玉拿着帕子给他擦汗,说:“耍得漂亮。”
这话文乐从小听到大,那些边关的将领叔叔伯伯老说。可这话从傅骁玉嘴里出来,文乐还是听出了一丝甜味,抿着唇笑笑。
傍晚的时候,盛夏过来了,依旧提着她那个小花篮,进了屋后给文乐行了礼,再看向自己主子。
思竹满意地点点头,傅骁玉手里的丫头小子倒还是有眼力见。
“回门的礼,置办了这些,主子您瞧瞧,有没有需要改动的?”
文乐偏着头想看,傅骁玉察觉到了他的心思,直接招人坐在自己身前,搂着他的肩膀。
文乐没有侍妾,更没有通房,嫁娶之事和傅骁玉都是头一遭。他大概扫了眼回门礼,十分委婉地问道:“咱镇国府是穷疯了吗?”
十抬锦绣外加八抬珠宝就够回门的了?
难道在他文乐不知道的时候,傅骁玉已经把咱镇国府的钱都给霍霍没了?
思竹听得岔了气,歪过头扶着墙壁咳了一阵厉害的。
当初文乐他娘嫁到镇国府,那可谓百里红妆,光嫁妆就抬了一百来抬。人都进了镇国府的门了,嫁妆还在一抬一抬往家里搬呢。
回门礼就更不用说了,文乐他爹本就是个嚣张性子,恨不得把镇国府搬空。
这嫁妆是女儿家带去婆家的倚仗,若是婆家不慈,还有个东西可以傍身。回门礼很多时候则体现的是婆家对这媳妇儿的满意程度。
按照这回门礼,镇国府是把傅家的脸面往地上踩呢?
作者有话说:
文乐:好家伙 新婚第一日咱们家就破产了?
第58章 “我是万不能让你受委屈的”
盛夏首先就没能忍得住,歪过头笑了下,真就像那夏天一般,热烈而艳美。
文乐还没觉察出不对呢,抄来一只笔,在那礼单下头唰唰唰又添了不少。
傅骁玉看了马骋一眼,那人立马拖着思竹往外走,盛夏又紧跟其后,屋子里不一会儿就剩下了文乐与傅骁玉两人。
等人走完了,傅骁玉也不管别的,抱着文乐往自己腿上搁,从后搂住他的窄腰,在他脖颈处亲昵,说道:“你有见过我带来的嫁妆吗?”
文乐手里的笔停了下来,仔细回忆一番。
当时他紧张与兴奋并存,满心满眼的都在傅骁玉那儿,哪儿还记着傅家嫁妆往镇国府抬了多少。
傅骁玉瞧他那迷茫的脸色就知道他忘了,笑着握住文乐的手,带动那毛笔往最上一排的回门礼,滑去那个数字,往上添了一笔。
文乐瞪大眼,说:“这么少?”
“从我做官开始,傅家就有意将我剔除继承的位置。这次嫁到镇国府,更是把祖宅那边的傅家祖君气得够呛。这嫁妆是他们给我使的绊子,若你是贪图傅府家财,此刻该是愤恨不已了。”
文乐跟看傻子似的看他,指了指自己的脸,说道:“知道文这个姓氏往上数多少年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