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乐听得脸红,也不管军医包扎的伤口,一把夺过信件往外跑去。
“诶!少将军,还未包好呢!”军医喊道。
文乐却头也不回,耳朵通红。
军医发愣,问道:“镇国将军,这......”
镇国将军难掩笑意,说道:“让你见笑了。哎这些年轻人,说些酸话可真让人受不住。”
军医也笑,接了句话。
镇国将军立马顺杆儿爬,问:“听说你家里还有个独女,你瞧瞧我大孙子文钺如何?”
被士兵当宝贝似的护在马车里的文钺打了个大喷嚏。
阿了摸了摸从魏盛身上顺来的小荷包,兴趣缺缺地靠在窗户上。
回到了自己帐篷的文乐,先是将自己身上的伤包好了。随后换了衣服,梳洗了一番,等到头发都快干了,脸上的血色才堪堪降下去。
文乐吃着思竹叫边关镇国府中的厨子做的鹿肉汤,碗里的肉没有半点土腥气,喝着舒服,汤沫都一并进了肚子。
等到饭菜都撤了,文乐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信件看。
前头与镇国将军念的没什么两样,文乐还是从头开始看,看到后头,耳朵又开始红了。
那人可真是在金林呆久了,想他想得什么话都敢往信上写。
文乐觉得又甜又酸的,想插上翅膀就往家里赶。
他那勾人的夫人,铁定是写着信惦记着他,最好惦记他整宿整宿的睡不着,那才叫人内心舒坦。
文乐暗骂自己不懂得心疼人,看向信的末尾。
【......玉将要及冠了,于不夜城举办及冠礼。望夫早日归来,平安归来玉,敬上。】
傅骁玉要及冠了。
文乐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,就剩一月。
原本两人是打算在傅骁玉及冠后成亲的,后头发生不少的事儿,文乐惦记傅骁玉,傅骁玉也惦记他,干脆两人就提前结了亲。
文乐这段日子过得极快,算算自己也离开傅骁玉四月有余。
这般忙碌,才暂时忘了思念却触不可及的爱人。
那人国子监的事情向来清闲,动不动就告假在家休息,这般日子,该是如何抵过相思之苦呢。
和文乐想得相同。
傅骁玉这几个月过得,可谓是生不如死。
文帝怕他难得心悦一人,整颗心都想扑到边关去,都不敢给他放假了。平日上朝也是,以往十天半个月都轮不到他讲话,现在文帝动不动就要在朝中问他近况。
整得好像他已经开始守寡了似的。
傅骁玉向来冷情,有了文乐好了些,如今变本加厉,偶尔马骋与他讲话一句不对,都得受罚。
蝉鸣声吵得人心烦,傅骁玉躺在院中的摇椅里乘凉,扇子盖住了大半张脸。他拧着眉,说:“吵得很。”
马骋立马招呼丫头小厮,将院里的树一个个看,把上头嘶鸣不断的蝉丢了出去。
傅澈进来时,就瞧见自己哥哥那要死不活的模样,失笑走上前来,拍拍他的手臂,说道:“哥哥,太阳底下,可晒着呢?”
傅骁玉收了扇子,看到是傅澈,说:“如今做了人妇,大门敢出了二门敢迈了,三天两头就往镇国府跑,不怕你丈夫吃味啊?”
说起聂寻,傅澈有些脸红,低声说:“他才不会呢。”
傅骁玉点头说道:“也是,他敢叨叨你,我活撕了他。”
傅澈噗嗤一笑,让盒盒招呼几个小丫头多搬些冰放置在院中。
他这哥哥,天生血热,贪凉得厉害。
待院子凉快了,傅澈才说:“祖君让哥哥去南岸办及冠礼?”
傅家祖君在南岸,与金林的傅家为两脉,但那边辈分大些,非得让傅骁玉去那大老远的地方办什么及冠礼。
先不说傅骁玉是朝廷命官,非皇帝号令不得离城。
就按着傅骁玉原本的意愿,也不想去那湿热的地方。
最后与皇上告假,在金林与南岸中间的不夜城定下,办理南朝新贵,两朝老臣傅祭酒的及冠礼。
说完了及冠礼的事儿,傅澈打量着傅骁玉的脸色,问:“少将军那儿......还没回来的消息?”
要是旁人问,傅骁玉铁定发火了。
到底是自己养着的妹妹,傅骁玉托着腮帮子,轻声说:“那小子野着呢,估计在那边关遇到什么美娇娘了吧,一时半会儿离不得温柔乡。”
傅澈连忙捂住他的嘴,四下看看,说道:“哥!镇国府里呢,可不能编排人家少将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