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将军_作者:游目(226)

2021-06-11 游目

  “严舟在这儿!”几个侍卫拉着只着亵衣的严舟上前。

  严舟被侍卫推倒在地,撑着身子坐起,没问这一屋子热闹是何缘故,给文帝磕了个头,说:“奴才给皇上请安。”

  文帝微合着眼,心想,果然是严德教出来的孩子,这般知礼数。

  知晓事情后,严舟脸一白,问道:“这、这该如何证明?”

  太子勾着唇笑,说道:“这还不简单,你脱了裤子让人验验是不是阴阳人不就知道了?”

  或许是阴阳人的字眼太过刺耳,连着蒋玉也皱了皱眉。

  严舟撑着身子站了起来,不去瞧那当中跪着的周崇,将外裤脱了下来。

  亵衣很短,堪堪遮住腿根往上的位置。

  严舟的腿又长又直,一丝毛发都无,像使用的玉筷,光洁干净。

  殿中都是人,皇帝、太监、侍卫和皇子。

  严舟扣着手,将亵裤也褪了下去。一旁的蒋玉拿着扇子给文帝遮面,不能让皇帝瞧见这般污浊。自己则上前进行查验,一炷香时间过去,蒋玉俯身与文帝说:“皇上,严舟确实净身了,不能人道。”

  太子瞪大了眼,说:“不、不可能!”

  他不顾及自己身份,上前拉过严舟,严舟一时不察歪倒在地,亵衣长度并不能挡住下身,一时间殿中的人几乎都将那处瞧了个遍。

  残缺、凌虐,那是宦官的伤疤。

  周崇眼睛一红,不可置信地望向严伯。

  那处的疤,是严伯亲手烙上去的。

  严伯不敢抬头看他,紧紧地咬住牙,将不小心滴落在地砖上的泪踩了去。

  在这宫墙之中,无人怜惜眼泪。

  “你还想闹到何时?!”文帝终于发了火,将热腾腾的一盏红枣乳燕掷在地上,溅起的糖汁烫了太子的手。

  太子连忙跪下,说:“父皇息怒!”

  文帝紧抿着唇,不执一言。

  太子望向一旁的侍卫,侍卫在屋子里找严舟时,将古华轩也翻了个遍,没找到那兰妃的红珠。

  见侍卫摇头,太子也不再深究,只骂自己这次还未准备妥当。

  一晚上的闹剧弄得文帝头疼不已,由着蒋玉扶起来后,往外走去,到了那门槛处,回头说道:“传朕口谕,九皇子周崇俊秀笃学,颖才兼备,赐封景王,皇陵祭祀后十日册封。”

  周崇听闻这话,脸色并不见好,由着严伯扶着跪下,头嗑在地板上,发出砰的一声。

  “谢父皇。”

  屋子里的人走的走,散的散,不一会儿就走完了。

  周崇起身,将跪坐在地上的严舟抱了起来。

  严伯想拦,被周崇看了一眼,怔在原处竟然不敢动弹。

  “叫人备水,把这屋子的物件儿通通换一遍!”

  严舟的衣物还没穿好,被周崇抱着回了床铺。刚刚还热乎的床,如今已经凉了,尤其是床榻边。

  周崇将严舟丢到床中,伸手便要碰他。严舟想躲,想了想还是安安静静地任由周崇动作,不管手指捏着被子捏得多紧。

  割得干净,一点都没留下。

  那阵严舟告病,严伯说是请了太医来看看,是急病,见不得人。

  周崇去严舟院子里瞧过,站在窗外与他说话。严舟在屋里回话,声音雀跃。

  他那会儿是不是忍着疼呢?

  是不是连吃东西都没力气呢?

  周崇抬眼望着严舟,低着头吻了那处伤疤。

  将人惹得喘不上气后,周崇愣愣地看着那处,想起今日殿里那么多人瞧见了严舟的痛苦,低声说:“船儿,我想将那些人的眼珠子都挖出来。”

  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的人。

  他们怎么敢?

  他们怎么敢?!

  严舟出了一身的汗,脸色潮红,闻言将周崇拉着靠在了自己身上,用手抚开他通红的眼角,说道:“殿下,船儿不疼。”

  “可是船儿,我好疼啊。”周崇看着他,拉着他的手放置在自己胸口,哑声道:“我这儿,我这儿,都快疼碎了。”

  涉及到后宫之事,无人敢乱说话。

  兰妃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,没人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,也没人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自杀。

  总之尸体是直接丢到了元府,不管一家人如何哭天抢地,蒋玉都没回头。

  元府家大业大,祖上官职最大时,坐到过丞相的位置。后头孙辈受其荫蔽,不肯做事,直到现在已经有了些疲势。元家现在唯一管事儿的人在朝中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宗人府员外郎,六品官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