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淑苒是越长越好了,让人瞧着欢喜极了。”方氏亲切地拉着许淑苒的手,又笑看了那男子一眼,“这是二公子吧?真是一表人才。”
果真是国公府的庶子,温浓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,这位二公子仅算中人之姿,仪态倒是不错,脊背挺直,谈吐有礼。只是温浓并不觉得许淑苒会安什么好心思,这位二公子多半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。
方氏与许夫人你来我往地寒暄几句,便拉了温浓的手,“这个就是我外甥女了,你应当没见过。”
“哎哟,生得可真俊!淑苒从诗会回来便和我说你们家来了个顶漂亮的姑娘呢,今日一见果真如此。”许夫人笑着把温浓和许淑苒的手放一块儿,“我们上香去了,你们年轻人好好说说话儿。”
温浓:“……”
许淑苒:“……”
两人同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,待长辈转身走了,两人不约而同地撤回手,而后露出一个十分场面的微笑。
这时,温浓察觉到一道暗含打量的目光,移目看去,便见许二公子对她点头笑了笑。
温渚上前一步,将温浓挡了个大半,“许二公子,上回见你还是在去年秋天的蹴鞠比赛上,别来无恙。”
“温公子见笑了,那次比赛我不过是去走个过场,不及温公子武艺出众。”
温渚用挑剔的目光看着许二公子,正要说什么,许淑苒却在此时开口,“温姑娘平日里用的什么擦脸?白得晃人眼睛,叫我好生羡慕。”
一句话将温渚和许二公子的目光全拉了过去,许二公子的目光停留在温浓面上,险些没移开。
他喜欢肤白貌美凹凸有致的女子,温浓虽还未完全长开,但这长相十分上乘,这趟来得不亏。
……
“檀香寺的茶还不错。”太子小啜了一口,眉眼微微舒展,“舅舅,走了,下回再来看您。”
太子对面,赫然是一个身披袈裟模样圣洁的僧人,正是檀香寺的禅机和尚。
舅甥二人生得有两分相似。太子俊俏夺目,大乾最富丽堂皇的名利场养出他周身的矜贵;而禅机和尚模样清淡,无欲无求,看人的目光也总是平静的。
分明是舅甥,太子走的时候禅机还双手合十行了个十分郑重的礼,场面瞬间生疏起来,“谭御史的案子就拜托殿下了。”
“该是如何就是如何,如果他行得端立得正,我自会还他一个清白,与他是否是舅舅的多年好友无关。若他当真有罪,舅舅也莫要怪我铁面无私。”
太子笑意淡淡,摆摆手示意不必相送。待迈出禅室,崔九溪走到他身边,低声道,“殿下,臣方才瞧见温姑娘同许家的走在一路,其中有许家的庶出二公子。应当是由长辈安排的相看。”
“许二如何?”
崔九溪道,“许二家中有个受宠的通房。”
这句一出口,太子已然轻轻蹙眉。
“且那通房花魁出身,手段不俗,把许二迷得为她赎了身又做了个良家身份,后来许家也帮着遮掩。只是在同一个圈子里的公子哥们,该知道的都知道,臣也是听家弟提起过。”
太子一听这情况,便知道许家打的什么主意了。无非是想要找个身份低好拿捏的妻子,而后把那受宠通房抬为贵妾,从此放心地偏宠他心尖尖上的人。
他的目光透着点“此等垃圾不堪入耳”的意思,“去,搅和了。”
……
“哥哥,那边的桃花开得更好,我想去那边。”温浓说完,看向许家兄妹,“许公子,许姑娘,若你们不愿同去,我们就此别过了。”
“?”许淑苒没想到温浓不按常理出牌,明知道是相看,还要分道走,只好笑着说,“怎么会不愿,二哥,我们一同去吧。”
于是跟在了温浓温渚后头,不像是在相看,倒像两对兄妹游玩正好碰上了一般。
温渚便知道妹妹这是没看上许二,心里顿时舒坦许多。
许二说,“上回公主诗会我没去,若是去了,便能提前认识温姑娘了。”
温浓笑,“其实我与许公子一样,都没收到请帖,后来表哥想带我去见识见识,才匀出一份来。”说到表哥,还垂眸似是害羞了一般。
许二的笑容有些挂不住,觉得温浓虽然颜色好,但脑子不好,也不会说话。
这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一路小跑过来,气喘吁吁,“公子,韵姑娘摔了一跤,见红了!”
这话仿佛一滴水落入了沸油里头,轰然炸出了各种各样的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