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衫的质地……在鹿元元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来说,也不是特别好。反正,过得普普通通的姑娘,穿的也就这样了。若是世子妃,都那么有身份了,还穿这种料子的贴身衣物吗?
虽是疑惑,但也没多话,只是放到了鼻子下,仔细的轻嗅。
“这衣物的主人必然是个美极的女子,冰肌玉骨,清凉无汗。看这小衫上的刺绣,莲洁而雅,绣面芙蓉一笑开,斜飞宝鸭衬香腮。我差不多已经能看得清这衣物主人的容貌了,惊为天人。”纯粹胡扯,她只是又像以前似得开启了赚钱做事的模式,一定要把自己衬托的非常高端专业,叫人不敢对她不信。
哪想到,她只是启动了这种模式而已,倒是叫合仝分外惊讶。他眼睛都睁大了几分,瞅着鹿元元此时温婉恬静的模样,“姑娘好才情。”
嘴角动了动,鹿元元觉着这人关注点不对吧,她奉承他女人是美女呢,他咋不骄傲自豪一番呢?说什么才情,她剽窃的!
一笑,她放下手里的小衫,又拿别的首饰,倒是合仝还在看她,“姑娘在几岁开始苦习诗文?我在两岁时便开始提笔温书,这么多年来,每日与书墨相伴,从不懈怠。”
鹿元元听着,反应再慢,也差不多明白了,这合仝世子是撩她呢!
第065章 警犬的重任(二更)
若说他们三人以何生存,用什么赚钱,那必然是鹿元元的鼻子。
城中有几位生意人,每次上货倒货,必然会请阮泱泱过去。
那杨老二便是做药材生意的,次次货物多,成手的帮手也不够,于是乎就请鹿元元过去,专门帮忙鉴货。
还有做香料生意的,以及城中某个莺馆的鸨母也会请她过去专门给手底下的姑娘开会。
其中,最大方的要属莺馆的鸨母,她自称和鹿元元的爹有一腿儿。每回见面,她都得磨叨磨叨这事儿,鹿元元觉着,她跟自己说这些事儿好像不太合适。她似乎就忘了,她也不是她爹一个人生出来的,还得有娘吧。
她得尊重一下她娘才是。
不过,鸨母大方啊,给的钱多,也不会讨价还价要她给打折什么的。所以,她磨叨就磨叨吧,她听听也就算了。
这不,今日又得去莺馆,又到了每月给莺花女们开会的时间了。
开的什么会呢?就是所谓的一次从身体到精神层面的大总结。
首先是莺花女们要检查身体,结果都是要向官府报备的,得了病的,治好之前就不能上工。
整个城里,如此正规的莺馆只有两家,剩下的就是在小南门那边较为集中,属于走暗门那一路子的。官府偶尔的去查一回,他们可有经验了,有专门负责通风报信的。一旦官府的来了,立即从后门就跑,莺花女和客人一并跑,待得官兵冲进去了,只剩下一地裤衩儿了!
所以说,有钱没钱的,还是得来这种正规的地方快活。姑娘美不美的另说,首先安全有保证。
再者,莺馆的姑娘们也是很有才的,吹拉弹唱,各个都有一项绝技在手。
别说男人,就连鹿元元每次来,都有一种恨不得生成个男人的感叹。
这世道,不公平,处处都是对男人的优待,剥削的都是女人。
来到了莺馆,阿罗和乔小胖照常的陪着她,其实无论她去哪儿,他们俩都跟着,从不会单独放她一个人出去。谁知道放她出去会发生什么?她若是在哪儿犯病了,两眼一闭就睡,被人给抬走卖了,他们俩可到哪儿去找?
戴着阿罗缝制的特别厚的口罩,掩住了鼻子和嘴巴,其实主要是掩住鼻子。
这莺馆啊,是真香,四处都香,可说是香料洒满各处,谁进来都得染一身香出去。
鹿元元倒是也觉着好闻,可对于她来说,好闻又得分量。量太大,那就跟慢性自杀没啥区别。
“丫头,过来。”鸨母在二楼探出头来,招手要她上去。别看上了年纪,但真真是风韵犹存。
“姨娘。”隔着大口罩,鹿元元应了一声,旁边阿罗忍不住翻白眼儿,什么话都说得出口。
乔小胖倒是乐,他就想,若是鹿伯伯和伯母在泉下有知,会不会打起来。
鹿元元这么一叫,倒是把二楼的鸨母叫乐了,扭着腰肢,走到楼梯口那儿迎她。
这就叫做有收入先付出,人家从来不在钱上抠抠搜搜,她动动嘴皮子叫人高兴怎么了?
一切,都是为了生活。
上了二楼,任由鸨母拉着她的手,往其中一个房间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