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约是昨日出了事,秦家的门房都变得森严了许多,还多了好些她没见过的生面孔,管家见她来了,赶紧开府门来迎。
进屋才知道,秦逢德今日告了假没去翰林院,思来想去定是为了她的事,她不免有些懊恼。
早知道会惹来这么多麻烦,当初是怎么都不会答应李知衍撒这个慌的。
果然,她一进屋,秦逢德夫妇就遣退了下人,拉着她近身说话。
秦欢还以为秦逢德肯定要先问她,与李知衍是怎么回事,解释的话都已经在嘴边了,没想到他第一句却是:“听说殿下昨日生气了,有没有责罚你?若是太子府待着不舒服,就回家来。”
秦欢蓦地眼眶一热,这事虽然对她有影响,但对秦家的影响更大,可他们更关心的是她有没有挨罚,是不是受了委屈,她不再是没家的可怜儿了。
罚倒是罚了,但这罚哪儿能说啊。
秦欢赶紧摇了摇头,“舅舅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只是训诫了两句,没有罚我。李知衍的事,我也有错,是我连累了伯父伯母。”
而后将两人如何演的戏,全都仔细的说了,至于理由只说是自己不想嫁人,与当初逃出京城用的是一个。
言罢,姚氏也红了眼,“你这孩子,可真傻。咱们是一家人,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,你若真不愿意嫁人,你舅舅也不会逼你的。你年岁还小,尚不经事,这日子还长着呢,早晚会想通的。”
秦逢德听后也有些懵,但见秦欢自责又难过的模样,虽然觉得离谱,也不舍得再责怪她,“这事都是李家那小子的问题,之前瞧着年轻有为,没想到是个混账东西,欢儿别怕,万事都有我与你伯母在,断不会叫他们欺负了你去。”
刚说着,外头下人就来报,说是李家公子来了。
秦欢擦了眼角的泪跟着站起,看来也是时候说清楚了。
没想到秦逢德已经将她拦在了身后,“他竟然还敢来,夫人,快将祠堂那根□□拿来,我要让他知道,想欺负我们秦家的女儿,绝没那么容易。”
秦欢:……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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养心殿内,沈鹤之站在榻前,将这几日的折子,挑了重要的说与惠帝听。
惠帝半合着眼,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,他这两年偏爱二儿子,总觉得沈鹤之太过能干强势,没想到沈元徽竟然会胆子大到毒害他。
身心上的双重打击,才让他如此一蹶不振。
“放下吧,这些日子你也累了,等晚些朕再看看。”
沈鹤之也不多说什么,就将折子放在了案桌上,原以为惠帝又要闭眼休息了,就打算起身告退。
没想到他又接着道:“这两年是朕忽略你们太多,才将你二弟养成这副德行。”
沈鹤之淡淡地扯了扯嘴角,“父皇日理万机,还要兼顾朝政,本就不易,是二弟心思不纯,与父皇无关。”
惠帝听了两句安抚,心情也平缓了些,絮絮叨叨的说了些有的没的,突得有了几分慈父的心,提起了沈鹤之的亲事:“你也老大不小了,前两年是在边关,如今既然回来了,也该选妃了,朕在你这个年纪,你都两岁了。”
“不必父皇操心,儿臣已经有了心仪之人。”
“哦?是何人?”
“您先好生养病,等过几日我再告诉父皇。”
他现在得先赶着去秦家接心上人了。
第45章 唇覆了上来
秦逢德不是开玩笑的, 秦家上面的几代祖先都是当过武将的,祠堂里供奉着一把□□,便是先祖当年传下来的宝贝, 知道李知衍自小练武, 输人不输阵,气得当即就要去提来□□。
秦欢听完来历后哭笑不得, 生生给拦了下来,“伯父别急, 我们先听听知衍哥哥如何说, 还不到舞刀弄枪的地步。”
把他们夫妻二人安抚好了后, 才让兰香去把人领进来。
不多时, 李知衍便跟着进了屋,不过是两日未见, 秦欢就感觉他精气神弱了些,没有往日那般的少年英气,想来昨日的事也让他陷入了窘境。
李知衍一进屋, 便先朝着秦逢德二人跪了下来,“晚辈见过秦家伯父伯母。”
先前还没出这档子事前, 李知衍就来过两次秦家, 知道他在秦欢离京期间帮了她多次, 秦逢德对这后生晚辈是很有好感的, 觉得他家世人品都不错, 看两人相处也很好, 觉得他是个能托付的人。
可谁能想到, 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。
男子纳妾是常有的事,但他与秦欢既无婚约也无定情,就让个不明不白的女子闹上门来, 这不是给秦欢难堪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