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格内一共就这么大的地方,她哪怕让自己的后背紧紧贴着壁边,却还是碰着他的身体。
谢珣也是在这时候,察觉到不对劲。
他睁开眼睛,眼底幽芒闪动,此刻沈绛正紧闭着双眼,明明看不清楚,却仿佛能感受到她心底正经历着巨大的痛苦。
外面搜查的人还未散去,依旧在佛殿内走来走去。
鞋子踩在佛殿石砖上的摩擦声,隔着一道木板,清楚传递过来。
忍过去就好。
沈绛拼命闭着眼睛,她不自觉咬住嘴唇。
仿佛这样的疼,能让她克制住。
直到一双手臂强势压了过来,穿过她的腰间,紧紧扣住她的腰上,薄薄的一层衣裳挡不住他双手滚烫的温度。
沈绛这一刻,心底的防备犹如彻底被击穿。
原本还强忍着的恐惧、颤栗、害怕,此刻全都倾泻而出,她的身体不禁颤抖,整个人靠在谢珣怀中,他就那么抱着她。
待他一只手掌心慢慢往上移,贴着她的后背,轻轻摩挲着。
肌肉紧绷着的手臂,还有温柔摩挲的指腹,让沈绛渐渐放松下来。
她脸颊轻轻靠了过去,温软脸颊贴着他的胸膛,这是她第一次离三公子这么近。
谢珣身姿修长挺拔,平时看着更是清瘦,可是此刻靠近,才发现他的胸膛肌肉紧绷,隐隐蕴藏着蓬勃的力量。
他手掌依旧还在她的后背,上上下下的轻抚,安慰她的情绪。
这样轻柔的动作,让她忍不住他衣裳一角。
“三公子。”
她低呼一声,此刻她的意识在慢慢涣散,连声音都变得沙哑。
这一声更像是无意识的呢喃。
她的声音太轻,除了紧紧贴着她的谢珣之外,再也旁人能听到。
似交颈呢语。
谢珣在听到她的声音,停顿了片刻,随后他又收紧自己的手臂,让她贴的自己更近。
温热的气息,几乎将她包围。
沈绛感受这样的温暖,她再一次低低呢喃。
“三公子,难受……”
幽闭空间里带来的痛苦,不仅仅是身体上,更是精神上的压迫,只要光亮一刻没出现,她就永远无法放松。
谢珣眼眸微缩,眼睫微垂着,因为无法低头,只能用余光瞄着怀中人。
“别怕,我在。”
许久,他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。
沈绛蜷缩在他怀中,浑身滚烫,额头似有薄汗,她难受的又动了下。
密闭的空间内,两人的体温都在持续上升,暗格内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,谢珣呼吸很浅,甚至轻到几乎没有。
但此刻的沈绛并不知他这细微的动作,她只能尽量让自己安静靠在他怀中。
佛殿外又想起脚步声,一个轻柔又略带急促的女声响起: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
是大姐姐的声音。
沈绛的意识仿佛被这个声音拉了回来,她猛地睁大眼睛。
待她转头,想要循着那声音看过去,才发现她什么都看不到。
“这里是佛寺,你们在这里干嘛?”沈殊音压着声音,缓缓问道。
终于,有另外一个声音想起:“阿音。”
沈殊音回头望着身后的方定修,他缓缓迈步进了佛殿,挥挥手,让这些人先出去。很快,佛殿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方定修细细打量沈殊音,突然一笑:“阿音,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我了。”
沈殊音此刻面色不变,似丝毫没意外他的态度。
她说:“你派人跟踪我,到底想干嘛?”
方定修上前一步,沉声说:“只要你把跟你见面的人交出来,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。”
沈殊音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,当场笑了起来。
只是这笑,却是笑她自己的天真。
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?
“方沐阳,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话吗?你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,我却不能。”沈殊音嘲讽的望着他,低声说:“你想要知道跟我见面的人,那就先杀了我。”
方定修低声说:“殊音,我们夫妻四载,我待你如何,难道你了解吗?我怎么会害你呢,我要你交出那个人,是因为他拿着能害人的东西。我都是为了你好。”
“你待我好,不过都是虚情假意罢了。”
沈殊音语气决绝。
方定修脸上闪过恼火,冷声道:“长平侯府被封之后,你父亲被关在天牢中,你那个姨娘和二妹妹沦落到寄人篱下。只有你还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定国公府世子夫人,你以为旁人没劝过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