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穿着一身红色的铠甲,英气的面容更显得威风凛凛,比寻常男子还要有气魄。脸上有一道硝烟的污迹。
清清用帕子帮她拭了,又让铁锤帮她卸了铠甲,永宁郡主着红色武装坐在帐中,意气风发。
她也累了,加上心情好,午膳多用了些,期间与清清说了今日之战的盛况,只觉得痛快,却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。
“他那位军师,始终没有露面。”永宁郡面沉如水,“我特意让人在城中搜罗了,未见其人。”
清清也发觉不对劲起来。
“咱们已经将洛守城攻下了,就算有什么计谋,此刻也来不及施展了吧?”清清说道。
永宁郡主摇了摇头:“你不了解简修竹,即使面前是死路,他也能开辟出一线生机,此次却始终未露面,要么就是与祝毅决裂,放弃了赤字军,要么,就是另有打算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思忖片刻,永宁郡主饶有兴趣地说:“再放他一次。”
清清:“……”
“万万不可。”清清说道,“连接大胜,我军势必认为赤字军都是一群乌合之众,觉得下一次攻城定然也能大获全胜,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虎归山,未免儿戏了些。”
岂料,永宁郡主依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,且如清清所言,觉得赤字军都是一群乌合之众,别说下一次,就是十次八次,也定能将他擒获。
“郡主,您先好生休息,此事还需从长计议。”清清力劝她。
永宁郡主也软了口风,自信之意却丝毫未改:“放心,有谢铎与我里应外合,出不了岔子。”
“只是祝毅未免嚣张了些,我需磨磨他的锐气,叫他心服口才算。”永宁郡主道,“他觉得我不守信,就是不信任朝廷,若只是一味的武力镇压,即便此时归降,也男难保不会再度生事。”
末了,终结这个话题:“你怀有身孕,莫要为此事伤神了,午膳后我带你见见他。”
清清茫然地眨了眨眼睛:“带我见他作甚?”
永宁郡主狡黠一笑:“他始终不知道自己输在了何处,我这便去诓骗他一番,挫挫他的气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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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膳后,将士们酒足饭饱,出来看祝毅的热闹。
因为两次奇袭,赤字军无论是从人数和战力上都差了一大截儿,因此黑甲军未折损一兵一卒,的确如清清所言,对祝毅早已放下了戒心。
此刻,都跟看戏似的,围坐在营地中间,指指点点。
祝毅骂累了,永宁郡主端了饭菜出来,要亲自喂他,他撇过头去不愿意吃。
永宁郡主便装作炫耀的语气,与他说:“你不是一直不信我一介女流能想得出此等奇招吗?”
“好吧,我也不瞒你。”指了指身着男装的清清,“这些计策,全是我们这位谋士想出来的 。兵不厌诈,你当接受事实才对。”
祝毅目光犀利地望向清清,冷笑一声。
永宁郡主夹了一筷子菜递到他嘴边:“你确定不吃?”
“这位谋士怎么称呼?”祝毅看向清清,说道,“我原以为,你们会断定西侧防守森严,从而放弃,转从得过便宜的北侧背面攻入。”
清清虽是被临时拉来凑数的,却明白谢铎此举的用意,解释道:“自然是知道你会这么想,故而反其道而行。”
天下如棋,一步三算。
他以为谢铎会上当,殊不知谢铎早已算出他以为自己会上当,反而按原计划行事,叫他们吃了亏。
但方才听了永宁郡主的话,她不免也会怀疑这厮还有后招,此事万不可托大。
故而极力反对永宁郡主再次放虎归山。
永宁郡主许是听进了她的劝诫,见祝毅不肯吃东西,烦躁地一挥手,说道:“押入水牢,听候问审。”
水牢在军营外不远处,防守不算严密,将人锁着吊在及胸的水里,窒息压抑且寒凉难忍,却又不致死,只是磋磨人。
祝毅被押下去的时候,目光始终落在清清身上,不知道在作何打算。
“郡主,我也觉得此事并不简单,请郡主多安排些人手看着他。”清清说道。
永宁郡主却不以为然:“某自然省得,走,带你去洛守城中看康。”
清清本就心烦,拒绝了永宁郡主的邀请,回了帐中,寻了纸笔,给近几日看到的一些军用武器做改良。
她看中了一种弓-弩,可连发两箭,射程有十丈远(三十米),但她觉得远远不够。
且每发之间有一定的空缺,想要再发便需要重新填装箭矢,与她新改制的火铳有些类似,可功能却远远逊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