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雨的眼泪流个不停,什么也不愿,宁悦兮也不好再劝,只得让音尘将她扶下去冷静冷静。
秦洵回到乾清宫后,不多时,赵苍梧便入宫来了,赵苍梧奉旨在京城寻找沈灵均的下落,如今是来复命。
行完礼,赵苍梧便道:“皇上,京城都搜遍了,并未发现冒充沈灵均之人的下落。”
秦洵俊脸微沉,拧眉道:“官员府邸可曾搜过。”
赵苍梧道:“此需圣旨,臣不曾搜过。”
秦洵果断道:“张怀初,给朕拟一道圣旨,交给找苍梧。”
就算翻遍整个京城,他也要将人给找出来。
赵苍梧又道:“皇上,臣虽然没有找到假的沈灵均,却找到了另一个沈灵均。”
秦洵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之色,他赶紧道:“将人带上来。”
不多时,两个锦衣卫一左一右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过来,身后还跟了一个肤色雪白,容貌俏丽的女子。
青年穿着青色袍子,头发束冠,脸上带着一张银质面具,这青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淡然宁静的气质。
秦洵眉头紧锁,眸光凌厉的看着他,眼里透着几分惊疑。
接着,青年开口了,他道:“草民沈灵均参见皇上,草民身体已残,恕草民不能行叩拜之礼。”
秦洵抿着唇,给张怀初使了个眼色,张怀初从龙椅侧走到青年面前,伸手在他的小腿处摸了摸,摸到膝盖的位置,发现膝盖骨已经空了。
张怀初朝秦洵点了点头,告诉他青年所是真的。
秦洵怒道:“你你是沈灵均,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?”
沈灵均不紧不慢的道:“非草民不以真面目示人,而是草民已经没有脸了,怕将面具取下来,吓到了皇上。”
秦洵冷笑道:“朕为天子,有什么可怕的,摘下来。”
沈灵均见秦洵执意要看,便抬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,秦洵虽有心里准备,但看到他这样一副面容,却还是有些心里不适,倒并非是害怕,而是觉得恶心。
青年的气质绝佳,但一张脸整张脸皮都被人剥了下来,如今脸虽然已经康复了,
“为何会弄成这样?”
“皇上,草民三个月前上京时,被人所害,那人不仅剥掉了草民脸上的皮,还剜掉了草民膝上的膝盖骨,并将草民推下悬崖,若不是花珠姑娘救了草民,草民恐怕早就死了,听赵大人这段日子有人冒充草民出入皇宫,草民便跟大人入宫,想要揭穿此人的真面目,让此人不能继续作恶。”
沈灵均如今起三个月之前自己悲惨的经历,已经是云淡风轻,他的身子康复之后就立马回到了京城,听到锦衣卫在寻找沈灵均的下落,他便让花珠推她去见赵苍梧,将事情缘由都告诉他。
那人拿走了他的脸皮,又挖了他的膝盖,这个仇不能不报。
完后,他朝后看了一眼,那个叫花珠的姑娘走上前,神色恭谨道:“皇上,沈公子的都是真的,当时沈公子浑身是血,身上筋脉尽断,民女将他带回村子时只剩下一口气,沈公子能活下来也算是奇迹,他在民女所生长的花家村住了三个月,村民们都认得他,皇上可以派人去查证。”
见他们了这么多,秦洵已经相信了十之六七,如今人人对“沈灵均”三个字避之不及,他却主动承认,应该不是为了来寻死,他应该是真的。
“那你可知那冒充你之人是谁?”
“冒充草民的正是秦淹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神色皆是一凛,秦洵早就怀疑那个“沈灵均”就是秦淹,但那人一身医术与昔日秦淹大相近庭,让人很难将他们当成一个人,所以秦洵并没有打草惊蛇,一直派人暗中查证,谁知此人手段了得,竟然让人查不出一丝纰漏来。
秦洵烦躁的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,他道:“秦淹是朕的五哥,朕与他从小一起长大,从来不知他会什么医术,你既然他冒充你,那他的医术又如何冒充?”
沈灵均道:“皇上或许不知道,秦淹之母柔嫔,乃草民之姑母,沈家的医术向来传男不传女,当年姑母偷学沈家医术被赶出沈家,便孤身来到京城,机缘巧合之下成了先帝的妃嫔,草民的兄长禁止柔嫔使用医术,所以她即便教了自己的儿子也不让旁人知晓,故而皇上和周围之人都不知道秦淹会医术,据臣所知,秦淹学医的天分极高,其医术与臣不相上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