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显风的将士原本不弱,赵苍梧带领的直隶军反而不敌,直到祝流澌提着杨显风的人头,站在山坡上对众高呼, 杨显风已被斩首, 让其他人等停下来,否则格杀勿论, 这场祸乱才得以平定。
杨显风功夫高强,原本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擒,可沈灵均在替他解毒的同时也给他下了新的毒,这种毒不容易被察觉,但是只要杨显风使力就会毒发,杨显风就是在追逐秦淹之时毒发的,并从马背上栽下来,被锦衣卫擒住,秦洵亲手斩下他的头颅丢给祝流澌。
叛乱已定,赵苍梧带着直隶总督以及将士们从外头进来,秦洵下令让赵苍梧将那些叛变的官员全部抓起来押回京中。
等秦洵这边的事情处理完,已经是次日辰时了,朝阳升起,照耀着宣和围场的一草一木,他从营帐中走出来,连着几日没睡好,凤眸中布满血丝,清冷的秋风带着草木清香袭来,一切重归于平静,仿佛昨夜的那场厮杀从未发生过。
秦洵看了看天上的太阳,收回目光转身去了宁悦兮的营帐里。
宁悦兮昨夜也一日没睡,她听到外头的厮杀声慢慢的平静,也不知是谁输谁赢,她的内心忐忑了一整夜,终于营帐的帘子从外头被人打起,她看到秦洵进来,宁悦兮悬着的心又落下去,她站起身来,秦洵快步走过来,将她拥入怀中。
秦洵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,只觉得素日的疲惫尽消,他吻了吻她的鬓角,柔声道:“兮兮,没事了,朕带你回宫。”
宁悦兮松了口气,秦洵赢总比输要好些,如果他输了,自己的处境会很惨。
现在是最好的结果。
收拾妥当后,大军拥着天子圣驾浩浩荡荡回宫去了。
回到皇宫已经是五日以后,秦洵抽空去了一趟大理寺监狱。
监狱里关押了,秦淹,和鞑靼王子阿拉塔。
秦洵没去理会阿拉塔,他站在牢门外看着秦淹,里面的秦淹也看着他。
秦淹眼底露出一抹嘲讽之色,他道;“秦洵,没想到你还肯来看我。”
秦洵冷冷的扫了他一眼,嘴角噙着讥讽道:“手下败将,你也配叫朕的名讳?”
秦淹脸色一青,他怨毒的看着秦洵,虽然心里不服,不甘心,可他也不得不承认,他的确是棋差一招,怎么就算漏了秦洵会让沈灵均易容成太监一同前往,若非如此,他又怎么会败?
秦洵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,当初秦淹假扮沈灵均糊弄他,那他自然也要糊弄回去。
秦洵道:“朕今日前来是要告诉你,朕自幼被皇后养在膝下,论身份朕比你们谁都有资格被立为太子,这天下本就是朕的,朕从未夺取任何人的东西,朕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,是你自己内心阴暗自私,又贪得无厌,才会认为你有资格从朕手里夺取皇位。”
秦淹无言。
良久,他才说道:“你会给我什么样的死法?”
秦洵冷冷的吐出一句话:“既然你喜欢剥别人的脸皮,那朕也让你知道被剥皮的滋味。”
秦淹的脸一点点的失去血色。
阿拉塔在一旁听着这些话,吓得打了个哆嗦,他嚷嚷道:“皇帝,你什么时候放本王出去,本王可是鞑靼的王子,你这么关押本王,本王的父汗是不会放过你的!”
秦洵凤眼微抬,眼角夹着一丝冷意道:“你待着吧。”
说完,他转身负手而去。
后宫。
紫宸宫中杏雨跟宁悦兮说着前朝之事,杏雨道:“听张公公说,那逆贼是被人活生生的在背部将皮分成两半,行刑的侩子手技巧也好,手下灵活,整张皮就好像撕下来的一般,皮剥完之后,他人还是活的,好一会儿才死,听圣上说,要将他的人皮做成两面鼓放在顺天府衙门口,以昭炯戒。”
宁悦兮听了不免有些唏嘘,这个秦淹机关算尽,落得这样一个下场,也算是罪有应得。
后宫还有一笔账没有算。
蓝嫔通敌卖国,下场自然好不到哪里去,已被张怀初给处理掉。
剩下的就只有杨妩了。
杨显风造反,杨妩虽然没有参与,但她身为杨家人也避免不了。
宁悦兮跟张怀初一起来到春霏宫。
她进来时,杨妩正坐在梳妆台前,用象牙梳子一下下的梳着自己的头发,听到脚步声,她丢下梳子便出来,看到是宁悦兮,杨妩脸上的喜悦一下子没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