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两人都停下了,龙虎威这才道:“这次送的镖和以往不一样,这次雇主要求女镖师护送。”袁世勋也无可奈何。
从议事厅出来后,孙冬梅去后院见了宁悦兮,看到宁悦兮那张脸后,孙冬梅的惊讶并不比袁世勋少。
她朗声道:“姑娘,我叫孙冬梅,是总镖头吩咐我来见你的,你这趟镖,我来送。”
宁悦兮笑了笑:“那就多谢孙镖头了。”
孙冬梅摇头道:“不必称谢,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出发?”
宁悦兮道:“等城门口解了封禁再说。”
孙冬梅隐约想到什么,皱了皱眉,终究没说什么,得了宁悦兮的答复之后她便离开了。
秦洵坐在太微酒楼的雅间里,他叫了一桌子酒菜却一筷子也没动,只顾着喝酒,一杯杯往下灌。
这个酒楼,从前他和宁悦兮也来过,从前他就坐在她的对面,明明酒量也不好,却还是要装作很能喝的样子,几杯下肚,就醉了,她醉也好,他就可以乘人之危了,将她扯过来搂在怀里一顿亲,多好啊。
他那时候什么也没有,可有了她之后,觉得一颗心都是满的。
如今什么都有了,可没了她,整个心都是空的。
秦洵不知喝了多少酒,可他整个人都是清醒的,喝累了,他靠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,就在这时,从屏风后面,传来男人粗犷的声音:“小二,好酒好菜给爷端上来。”
小二应了声:“好勒。”
跟着另一个男人又说道:“哎,不就是送两个女人么,要孙冬梅干什么,咱们兄弟这么多年多么贵重的东西都送过,两个大活人送出去还会弄丢不成?”
第三个人说道:“这你可就不懂了,总镖头让咱们弟兄们送的肯定是今日在后院看到的那姑娘,那姑娘生的那样貌简直就是天仙下凡,她肯定是不放心咱们这帮臭男人!”
跟着最先说的那个男人说道:“那小娘们长得可真好看,老子活了这么大的岁数,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娘们,眉心还有颗胭脂痣,就跟观音娘娘似的,老子要是能跟她睡上一觉,岂不是赛过活神仙。”
说完之后,又哈哈大笑起来。
这说之人,便是袁世勋。
而一座屏风之隔的另一边,靠在椅子上的秦洵已睁开眼睛,那双黑沉的眸子暗潮汹涌,几欲吞没天地,他握住酒盏的手指节发白,手背上青筋狰狞暴起,手中的茶盏被他捏得粉碎,尖利的瓷碎片扎入手心,将手心扎的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。
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那边那几个人却浑然不知隔壁坐了个阎王,仍然拿着宁悦兮说笑打趣。
秦洵,越听越恼火,恨不得将几个人割了舌头,然后碎尸万段,正在这时,赵苍梧推开门大步走进来,他来到秦洵跟前,正想说调查到的事情,只见秦洵的面色仿佛被冰霜冻结一般,透着森森的寒意。
赵苍梧不知发生了什么,隔壁在调笑说但开头那些他没听到故而不知,只当秦洵是为寻不到宁悦兮而心情不好,他道:“皇上,查到郡主是在哪里买的衣裳了。”
还没有说在哪里,秦洵便道:“不必告诉朕了,你先回去,将派出去搜查的人都给撤了。”
赵苍梧挑了挑眉,不明所以,秦洵又道:“朕自有安排,不必你操心。”
他没说怎么安排,赵苍梧也不问,拱手道:“那臣告退了。”
他走时,将秦洵那桌酒菜的账给结了。
那些亵渎宁悦兮的他每听一句,心就被抽了一鞭子,他双眼血红,瞳孔剧震,哪怕那股杀人的念头越长越高,他还是狠狠的克制下来。
一切等他见到宁悦兮再说。
等了一个时辰,隔壁那几个人也喝的差不多了,结账醉醺醺的往外走,秦洵不动声色的追过去,那几个人喝多了,压根就没注意身上有人跟着他们,一路上东倒西歪的,直走了半个时辰,秦洵才见几人入了云觉巷,他跟着入巷,这巷子里别的屋宅都普通的紧,唯独虎威镖局很是气派,门上的匾额也格外醒目,他站在巷口,看着几人走入镖局内,便停下了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