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悦兮冷哼了一声,只得甩袖退回来。
宁悦兮那日出逃,宫中人人震惊,谁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被找回来了,这消息一一传十十传百,第二日,几乎人人都知道宁郡主被皇上亲自接回宫中之事。
当时宁悦兮顺利出逃,叶美人还松了口气,此时她又回来了,叶美人心里彻底慌了,来春霏宫见了并杨妩后,双膝跪地,惊慌道:“娘娘,皇上正在派人查此事,若是查到嫔妾的头上,嫔妾就完了,娘娘救命啊。”
杨妩的心情比她好不到哪里去,她脸色沉沉道:“要你处理干净的人,可都处理完了?”
“都按照娘娘的吩咐处理干净了。”那两个太监被沉塘了,宋旭也被白泽川给杀了,要说证人,可一个都没有,就算宁悦兮自动招供她,光凭说辞,也难以让人信服,毕竟当时在场只有她和宁悦兮两人,并无第三个人知道。
杨妩扫了她一眼,冷笑道:“那你还怕什么,不管谁指认你,只需咬死不承认便是,没有证据,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!”
叶美人听她这般说,像是吃了颗定心丸,她连忙点头道:“娘娘说的没错。”
秦洵在乾清宫批了一下午的奏章,眼看外面天黑了,他将手中的朱笔一停,抬头要喊张怀初,发现张怀初不在,正要叫其他人,帘子打起,张怀初手里捧着个红漆木托盘进来。
张怀初躬身走到龙案前面,细着嗓子道:“主子,您要的东西拿过来了。”
秦洵抬眸一瞥道:“呈上来。”
张怀初领命,双手托着走到他跟前,秦洵修长的手指捏着盖在红漆木盘上的绸缎掀开看了一眼后又放下,他道:“搁下吧。”
张怀初将盘子放在龙案上。
秦洵靠在龙椅上,手指轻轻转动玉扳指,他道::“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?”
张怀初回了一句:“郡主身边那个丫鬟什么也不肯招供,毕竟是郡主身边的人,慎刑司那边也不敢用刑。”
“不过奴才查到,京城的虎威镖局和杨家有往来。”
秦洵的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,他冷冷道:“杨家,真当朕不敢动他们么?”
张怀初听秦洵这语气,主子怕是要把账算在淑妃头上了。
然而秦洵并未多言,便起身往外走,不忘了吩咐张怀初,“带上东西,去惊桃宫。”
秦洵从龙辇上下来,惊桃宫的宫女跪地迎驾,秦洵道了声:“平身”后边径自走入寝殿。
宁悦兮一直在等他,见他进来,屈膝行礼,秦洵用眼角睨她:“起来。”
宁悦兮却不肯,她仍然低着头,闷声道:“皇上,杏雨她是被臣女连累,您要罚就罚臣女吧,是臣女要逃出宫,她不过是个奴婢,听从主人的安排而已。”
秦洵垂眸,伸出手抬起她的下颌,四目相对是,她清润的乌瞳里倒映出他淡漠的影子,他道:“是不是朕怎么罚你都行?”
宁悦兮见秦洵语气间似有松动,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,她道:“皇上怎么罚臣女都行。”
秦洵听罢,不由得冷嗤一声,怎么还和从前一样的傻,真什么都应下,别到时候哭着求他。
他道: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
说完,他抬头朝站在帘子后的张怀初喊了声:“张怀初,将东西呈上来。”
张怀初双手捧着红漆木托盘进来,并当着二人的面将上头的绸缎解开,宁悦兮抬眸一看,只见托盘上放着婴儿手臂粗的链子,用羊脂玉打造而成,晶莹剔透,放在红漆木托盘上,简直就像精美的摆件。
看到这副链子,宁悦兮脸色白了白。
秦洵指了指链子道:“朕曾说过,你若是敢逃出去,朕便用铁链子将你锁起来,不过如今,朕觉得铁链子太粗糙了会磨坏你的肌肤,便换成了玉链子,这链子你是自己铐上去,还是朕替你铐上?”
宁悦兮咬了咬红唇,退了两步,眸中水光浮动,似要溢出来,她掐着掌心道:“秦洵,你真要这般对我?”
秦洵见她终于知道怕了,没来由的心情大好,他冷笑道:“兮兮,朕为天子,君无戏言,别装可怜了,你不愿自己动手没关系,朕愿意效劳。”
说完,朝张怀初使了个眼色,张怀初放下东西,便退出去了,宁悦兮转身要讨,被秦洵手疾眼快扣住细腰,往肩上一扛走向床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