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小太监应声上来,一左一右押着杏雨的手臂,就将她往地上按,杏雨挣扎,怒道:“刘答应,奴婢是郡主的人,要教训也有郡主教训,轮不到你来教训我,此事我必然会告诉皇上讨个公道。”
刘答应冷笑一声:“公道?你这个狗奴才也配要公道?”
“给本宫动手!”
随着刘答应一声令下,两个小太监很很用力将杏雨压着跪在地上,她的膝盖重重的磕上地上的青砖,硌得发疼。
惊桃宫,宁悦兮贪睡,醒来时已经日透纱窗,见宫内热的厉害,她浑身都被汗水湿透,帐内闷的难受,她口干舌燥,喊了声:“杏雨,给本郡主倒水来。”
外头有人应了声,不多时帘子被掀起来,香零端着茶水进来,宁悦兮接过她手里的茶,慢慢饮尽,香零从她手里接过茶盏,宁悦兮问:“香零,杏雨呢?”
香零道:“杏雨去内务府领冰了,也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未回来。”她这要叫人去寻杏雨呢,谁知郡主就醒来了。
宁悦兮蹙眉问:“什么时候出去的?”
香零道:“午时出去。”
午时出去至今未回,宁悦兮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,她道:“你派人去寻一寻。”
香零点头。
派出去寻的人没多久便回来了,还带回了昏迷不醒的杏雨。
宁悦兮看到杏雨两颊有鲜明的手掌印,鼻子被晒得通红,嘴唇干裂,整个人都一副脱水的模样,她大惊道:“杏雨为何会变成这样。”
前去寻人的是两个太监,其中一个说道:“奴才也不知发生了什么,奴才找到杏雨姑娘的时候,只看到两个太监站在她身边,那两个太监见有人来了,便匆匆跑去了云茵宫。”
香零见宁悦兮一时想不起,云茵宫为何要为难杏雨,赶紧提醒她道:“郡主,云茵宫是刘答应的居处。”
刘答应不是上次来惊桃宫找她麻烦的那个?
如今这是看她失势,欺负到她头上来了?
宁悦兮内心升起一股怒意,她一味的忍让还以为她真的怕了她们,身边的人一个个遭难,皆是因为她之故,若她还不站起来,岂非对不起她们,也罢,反正这皇宫一时半会也离不了,至少她要护住自己想要护住的人。
宁悦兮双手紧紧攥,咬牙道:“去请太医来为杏雨治病。”
小太监应了声:“是。”
等小太监一走,宁悦兮的目光看向香零,她道:“香零,替我去乾清宫传个话,今夜本郡主要见皇上。”
香零听宁悦兮主动要见秦洵,登时大喜,她高兴道:“好,奴婢这就去传话。”
太医来为杏雨诊治过后,给宁悦兮回了个话,得知杏雨只是中暑,服用两剂汤药便没事了,宁悦兮这才放心下来,叫了两个宫女进来将杏雨扶去自己的房内歇息。
香零将消息传给张怀初,张怀初又笑眯眯的告诉秦洵:“皇上,刚才香零过来传话,说是今夜郡主想要见您。”
秦洵听了这句话后,冷静的眉眼里放出亮光来,他唇角挂着愉悦之色,内心隐隐激动,好,很好,她终于愿意跟他低头了。
秦洵道:“回她一句,就说朕今夜一定会到。”
香零走后,秦洵处理奏章的速度都比平时要快上几倍,紧赶慢赶,终于在戌时之前将所有的奏章都处理完了,他急切的离开乾清宫往惊桃宫赶去。
宁悦兮听到宫人们请安的声音,她偏头看过去,秦洵穿着明黄色五爪金龙袍朝这边走来,她没有动,直到秦洵到了眼前,她才抬头望着他说道:“臣女见过皇上。”
“不必多礼。”秦洵面露温柔之色,撩起袍摆在床侧坐下,他姿势端正,有种渊渟岳峙之感,坐在眼前将眼前的光都给遮住了,宁悦兮整个人都被他拢在阴影里。
“你可想明白了?”秦洵低低的问。
宁悦兮与他对视,微暗的光线里,她的眸子莹莹有光,略带着一丝缱绻,流转时撩人心痒,她道:“臣女的琴艺,画技,棋艺,书法皆是皇上教的,只是学的太晚了些,如今仍然不精,阿洵可愿意再教教我?”说完,她忽然伸出手,握住秦洵冰凉的手掌。
在被她握住的这一刹那,秦洵整个人都轻轻一颤,他激动的用力回握她的手,眼底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兴奋之色,他道:“兮兮,你知不知道,朕等这一声“阿洵”等了多久了,你若愿意学,朕愿意教你一辈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