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就像惊雷般在秦洵头顶炸开,秦洵的眸子迅速的涌出血丝,他的牙齿咬的咯咯做响,他盯着坐在一旁的宁悦兮,恨不得上前将她撕碎。
狂风暴雨即将来临,宁悦兮脸色如常,而其他人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,大气都不敢出一声。
秦洵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自己的冲动,他眼皮剧颤,问道:“她吃的是什么秘药?”
太医浑身已经被汗湿透,他努力维持镇定道:“如果臣没猜错的话,应该是江南沈家所制的颜元丹,此丹药能养颜,令女子青春常驻,可最大的弊端是影响女子月事,短时间内不会伤身子,若是长期服用,便会导致不孕,说是药其实也是毒。”
秦洵瞥了眼宁悦兮,见她神色不变,显然是已经知道这个丹药的利弊,知道她还服用,分明就是故意的,她为了不怀上他的子嗣,竟然不惜以损失身子为代价。
她好狠的心!
“你们都给朕滚出去!”秦洵一声怒吼,将宫内之人吓得魂飞魄散,纷纷往外走,不敢留在这里。
等人都走了,秦洵才一步步走到宁悦兮身边,他伸手钳住她的下巴,被迫她抬头看他,他的眸中暗潮汹涌,似欲吞噬一切,他冷声问:“什么时候小产的?”
宁悦兮道:“永昌二十年初。”
永昌十九年他娶杨妩后,时隔一月,她便嫁给苏停云做世子夫人,永昌二十年初小产,时间正好对的上,意识到什么后,他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秦洵的声音在颤抖,他缓缓张唇道:“孩子……是朕的,还是苏停云的?”
永昌二十年,他并未派暗卫去扬州盯着她,那一年他刚登基不久,朝廷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,无暇来安排这些,因此那一年扬州的情况他并不知晓。
宁悦兮看着他这副快被逼疯的样子,只觉得十分解气,她冷冷道:“臣妾与皇上每回事后服用避子汤,孩子自然不是皇上的。”
秦洵粗暴的朝她吼了一声:“你撒谎!”
当初喜欢这个男人时,一点都没有想到他终有一天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,她道:“是不是撒谎,皇上可以去问苏停云。”
秦洵刹那间感受到了万箭穿心之痛。
他钳着她下巴的手越收越紧,在她雪白的脸上捏出了两个红印子,他咬着牙道:“ 那颜元丹是何时服用的?”
宁悦兮垂下眸子没有回答他,他狠狠用力,逼问:“你不说,朕也查得到。”
宁悦兮抬起头来,眸光在他脸上一停,神色淡淡道:“入宫之前服用的。”
秦洵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,他就像一条濒临发狂的野兽,额角的青筋暴跳,他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女人道:“所以,你是不想怀上朕的孩子,才这么做的?”
宁悦兮见他发怒,见他生气,心中的快感一波波的袭来,秦洵,这就是你的报应,她道:“是又如何?”
秦洵双眸通红,他咆哮道:“你就这么恨朕,为了不怀孩子,连伤身子的药都肯吃,朕到底做错了什么,你要这样对朕?”
宁悦兮用冷冰冰的目光看着他,她的话如利刃般刺向他:“夺人之妻,难道不可恨吗,你将我囚禁在这深宫里,难道不可恨吗?”
秦洵的脸色越发黑沉了,他的心仿佛被凌迟了千百遍,手上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的下颌给捏碎了,他咬牙切齿道:“你既然是这样认为?”
宁悦兮冷笑道:“不然呢,秦洵,你我之间本就成了过去,你非要抓着不放,你伤害那么多人,就是满足你自己的私欲,现在你满意了吗?”
这么多年来,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她,从来没有任何其他女人。
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,可在她眼里,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。
自从他将她抓回宫,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,其实她一直都在演戏,她从未原谅他!
秦洵俊美的脸,露出几分扭曲之色,他道:“宁悦兮,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来招惹朕的。”
宁悦兮道:“就算我来招惹你,我们之间也是你情我愿,我从未强迫过皇上您不是,后来彼此分开也是你提出来的,你既然已经做出选择,那便要拿得起放得下,这般说话不算话,又岂是大丈夫所为?”
他堂堂天子在她眼里,连大丈夫都不算?秦洵的脸黑的能拧出墨汁来,他久久的看着她,两人四目相对,神色倔强谁也不肯退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