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小声地哽咽抽泣,却因为哭的太急,一连打了三个哭嗝,小巧的肩膀也因为哭泣不停的耸动,远远看着像只被人遗弃的小动物,怪可怜的。
玄空站在不远处的树干后面,他身披金色的袈裟,右手握着褐色的佛珠,目光定在秦思思因哭泣而不停轻颤的小背脊上,他的眼眸深处是可以溢出来的佛家慈悲和关怀。
玄空走上前来,走到秦思思身边,慢慢俯身:“他们已经走了。”
他同她说。
秦思思抬起脸来,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泪水:“玄……玄空哥哥,你怎么来了?”
玄空掏出一方深色的干净帕子,抬手给秦思思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。
“我来领你回家的。”他说着朝秦思思伸出手:“走罢。”
秦思思把自己的小手搁到玄空的掌心。
玄空握住她的手,站起身,牵着秦思思往寺庙的方向走,嗓音清冷淡然,但语气是悲悯而慈悲的,他说:“回家罢。”
家?秦思思眨了眨湿透了的睫毛:“玄空哥哥也是我的家人了吗?”
“是。”玄空没有看她,目视着前方,脚步不停的往前走去:“我也是你的家人,会照顾你保护你的,别难过了。”
第70章 070
当日酉时。
尚书家的嫡女许思一日未归。
尚书府急得四处寻人, 先是找到了国公府来。
说是许思昨日参加完长公主的生辰宴后,便一直没有归家,有看到的仆人说许思是同小郡主安夏一道走的, 便又寻到了淳安王府。
安夏说, 昨夜在国公府聊的投缘, 便邀了许思来她家里做客,小姐妹抵足相聊,竟是聊到了后半夜才睡, 第二日早上卯时未到,许思就起床洗漱, 回了尚书府去。
尚书府的丫鬟也承认, 昨夜许小姐是让她带口信给老夫人,说是在淳安王府同小郡主住一宿,明个儿早上再回尚书府去, 老夫人也出来作证, 说是却有此事。
那么, 许思就应该是在淳安王府通往尚书府的路上, 失踪的。
此事,因为牵连到国公府, 淳安王府以及尚书府,便闹得有些大了,一度闹到了新帝耳朵里。
但毕竟只是失踪了个尚书家的嫡女,又不是什么关系社稷的大事,便只交给了衙门寻人,于是, 衙门派出一批衙役,在城内四处张贴告示和画像, 寻人。
又过了三日。
失踪的许思没有寻到,没想到淳安王府的小郡主安夏,也失踪了。
这样一来,三日内接连失踪两名少女,事情便发展的有些扑朔迷离了,加之安淳王爱女心切,便和同样丢了女儿的尚书大人联名上奏,把此案送到了御书房的桌案上。
新帝要忙国家社稷,哪有时间亲力亲为去调查失踪的少女案,更何况衙门已经在皇城内四处张贴告示寻找许思,按理说,匪徒看到刑部在调查此事,应该暂时收手的,只是万没想到许思还没寻到,又失踪了个安夏。
也不知这掳走许思和安夏的是不是同一个人,若是同一个,那这匪徒也太猖獗了!简直可以说是藐视皇权,目无王法!
新帝把李云深喊到御书房去,又拿了安淳王和尚书大人联名的奏本递给李云深:“此案,爱卿如何看的?”
李云深对此事略有耳闻,看了奏本只是说道:“失踪案是刑部在管,它下头的直属衙门已经派了衙役去张贴告示,四处寻人了。”
李云深话里的意思明明白白,邢部在管,衙门在查,不归他大理寺的案子他不插手!
新帝扶着龙椅慢慢起身,从书案后头走出来,走到李云深跟前:“你是不是因为赐婚圣旨的事情,还在心里怪朕?”
“微臣不敢!”李云深低头道。
新帝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那日,长姐来宫里陪朕下棋,朕赢了三盘,一时高兴便无意随口提了一句,没想到……”
新帝按住李云深的肩头:“深儿啊,舅舅真不是故意的!”
李云深低着头,并未接话,脸上表情很严肃。
“唉!”新帝再次长长叹气,摆摆手道:“行了,你下去罢。”
“是。”李云深点了下头,这便躬身退出了御书房。
……
城东衙门里,知府老爷,师爷都忙的焦头烂额,三日内城东管辖区里接连失踪两名贵女,出了这般大的事,上头的刑部大人一直在给衙门施压,甚至勒令他们三日内必须抓住真凶,找回尚书嫡女和小郡主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