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怎么办嘛?”初荷焦急地问。
秦云柔道:“今日本不是月事日,想来该是这两日太过紧张,压力太大, 又长途跋涉没有休息,所以才会导致月事提前的, 兴许就是来一点点,明日就没了。”
“会吗?”初荷迟疑道。
“兴许会的。”秦云柔说。
初荷这才慢慢放下心来,点了点头。
秦云柔听到耳畔渐渐响起初荷愈发绵长的呼吸声,她知道初荷同自己一般,累极了,这会儿放下了心中负担,便很快睡了过去。
秦云柔也困顿的很,只她心里挂着事儿,没有初荷睡得早,但很快,她也抵挡不住睡意,慢慢合上了双目。
同一时刻。
李云深站在驿站两里路外的半山亭台里,他手持西洋瞭望镜,在见到秦云柔和初荷所在客房的烛火熄灭之后,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西洋镜。
他侧过头,周茂见状赶紧上前。
“刚才初荷下楼一趟,像是问店家索要什么东西,她背对着我,我无法看见唇语,你乔装打扮,去同店家打听一下。”
周茂点头,这便施展轻功飞下了半山亭台。
李云深环视一圈周围,那些跟在附近的暗卫立刻鬼魅一般隐匿在灌木暗影之下,消无声息又无处不在。
国公府豢养了上百名暗卫,这次出行,他带了五十个暗卫,且昨日又安排周茂挑选三个轻功最好的,去了苗疆替他寻那易容术出神入化的华佗颜,也不知道,能否寻来。
李云深垂手,慢慢摸到腰间的麒麟玉佩。
这是长公主从深宫带出来的,说是先祖开疆辟土,征战沙场得到的旷世美玉,又请百世传承的工匠雕刻,作为传家宝传到了李云深这一代。
原是准备用这玉佩换柔儿亲手绣的荷包,算作定情物。
只是,柔儿答应的白色鸢尾花荷包一直没有绣好,本是想着她做事温温吞吞的,所以绣个荷包才会这般的慢,反正他们的日子还长着呢,他可以等她的。
现在想来,柔儿就是故意拖延时间不绣好,她压根不想要他的祖传玉佩。
她一直想要离开他。
得出这个结论,李云深放开手中的美玉,痛苦的用手抵住额头。
他留不住柔儿,又怕再逼迫一次,柔儿更厌他,甚至恨他。
除了易容和变声,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接近柔儿了。
可即便是易容变声,他又该以怎样的形式接近她,让她不得不对他负责,不得不带着他上路。
李云深抵住额头的大手慢慢捏成拳头,他必须得想出一个万全的谋划,叫她无法拒绝,又心甘情愿的带他上路。
就在李云深思考谋划的工夫,周茂已经打听到了情况,回来禀告。
“主子。”周茂靠近李云深,在他耳边道:“初荷问店家买月事条,店家没有。”
李云深听罢,先是一怔。
他听秦云柔说过来葵水,知道女子月事是要流葵水的,至于这月事条……
“月事条?是个……什么玩意儿?”李云深问周茂。
周茂被问得懵了,摇摇头。
李云深大手一挥,说道:“管它什么玩意儿呢!柔儿要就给她弄来,你快马加鞭去附近镇子上采买,买好后送到店家手里,让店家找个由头给送过去。”
周茂懵着脸点点头,接下了这个有些奇怪的任务。
……
翌日早上。
卯时一到,镖头陆启天就尽责地上来敲门,喊她们洗漱穿戴,下楼用早饭,准备一炷香后启程。
镖头前脚刚走,店家就拿着个白布小包殷勤地对初荷道:“姑娘,你昨夜不是问起月事条吗?原是没有的,后来我归家后,随口问了我媳妇一句,她说她有,我便拿了一些过来。”
初荷接过小包,高兴极了,问道:“谢谢店家了,多少钱?”
店家赶忙摇头摆手道:“不用钱不用钱,本就是我媳妇自制的棉布条子,值不得几个钱,送你们就是。”
“哪好意思。”初荷红了脸。
店家说:“姑娘快些洗漱罢,仔细耽误了镖队出发的时辰。”
说完,他就步履匆匆朝楼下走去。
初荷心道:店家果真是个好心人。
这便拿着包好的月事条来到床前,同秦云柔道:“店家媳妇自制的棉布条子,店家拿来给我们用,还不收钱,店家真是个好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