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
温顾从宫里回来,发现萧惋不在房内,房内倒是多了许多东西,看着温馨了些。
他叫了个丫鬟问:“夫人呢?”
“夫人在花园呢。”
温顾去了花园,看见萧惋正在指挥小厮们在水池里拔草。
这方水池也就他刚住进来的两年里面有水,他在外征战,对这些都不太上心,管家曾建议过把这池子好好修缮一下,家里来了客也有几分样子,可是他没放在心上。
如今一看,好好的花园有一个长满杂草的池子,确实不太像样。
“温将军。”画扇等丫鬟见了温顾纷纷行礼。
萧惋回头见了温顾,笑了笑说:“我自作主张,命人将水池收拾了。”
“嗯,早该收拾了。”温顾站在萧惋旁边看着。
另一边的管家听着,心里觉得欣慰,这么多年了,水池可算有了水池的样子。
“对了,你跟我来。”萧惋忽然想起什么,叫温顾回房。
“这是我刚刚整理出来的,你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。”萧惋递给温顾一个账本。
“这是什么?”温顾翻看,上面写的都是萧惋的私产。
“我知道,你几乎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送去南方救灾了,我也想出一份力,我担着一个郡主的名头,这些年来也有一些积蓄,也得了不少赏赐,嫁妆里我母亲的东西得留下来,其他的留着也用不上,不如换成真金白银送到南方帮助灾民,你觉得呢?”萧惋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,是真心想为灾民做点什么。
之前她看着宫内的奢靡无度,便觉得京城和南方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,小皇孙的满月宴,流水的银子花出去,也不知道南方的婴儿能不能吃饱饭。
温顾看了看手中账本,又看了看萧惋。
他以为,萧惋自小在宫里长大,过惯了富贵日子,哪怕出了宫,在郡主府生活,吃穿用度也不逊于宫里。
这样的金枝玉叶,想必是不会对灾民产生多少同理心的,没想到她会把自己的嫁妆拿出来,去救济灾民。
“其实,南方的百姓们,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,他们自给自足,不用别人救济了,就算他们生活依然困苦,我也有办法解决,不用你拿自己的嫁妆。”温顾将账本放回萧惋手中,“要是让别人知道,我温顾要靠着自己夫人的嫁妆做事,那我哪里还能抬得起头?”
萧惋问:“真的不用吗?”
“真的。”温顾笑笑,“明日后日我都无事,可以陪你,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,可以和我说。”
“能出城吗?”
“恐怕不能。”
“那还是算了吧,京城里好玩儿的地方,我也去的差不多了。”萧惋摇摇头。
既然萧惋不想出门,温顾便说:”那我去书房处理些事情,你有事就直接找我。“
说完,温顾去了书房,萧惋去了库房,想给温顾的书房添置些东西。
那些花瓶字画,瓷器摆件,放在库房里也只是蒙尘,不如拿出来摆着,也省得好好的一个平南侯府,看着空空旷旷,一点生气也没有。
萧惋一整日都在忙活布置,温顾对萧惋做的事没有异议,任凭她去做,他不想让一个原本生活的肆意自在的姑娘,嫁给了他之后,跟着他吃苦。
晚上,萧惋累了一整日,早早便困倦,饭后没多久就上床睡着了。
温顾处理完公事回房,就见萧惋睡得香甜。
他沐浴过后也想上床休息,但在上床的一瞬间不小心惊动了萧惋,四目相对的瞬间,萧惋尖叫坐起,眼底是被吓着的惊恐。
“我吵醒你了。”温顾轻声说。
萧惋回神,她刚刚睁眼看见温顾的脸时,被吓了一跳。
她并非以貌取人的人,更何况她已经知道温顾只是以丑陋为伪装,但是睁眼朦胧之时,还是被吓到了。
温顾看着萧惋的神情,心里了然,下床穿上自己的鞋,“我去书房,你好好睡。”
萧惋还没反应过来,温顾已经走到门口。
她急忙叫住人,“等一下。”
温顾停下脚步,回头看她。
“刚成亲,你就去睡书房,让下人怎么说?还是睡房里吧,我不看你的脸就是了。”萧惋说完,自己躺下,被子蒙住头。
“没想到,夫人竟然是如此肤浅之人。”温顾坐回床上,“不过没关系的,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,我很理解。”